他语气稍沉,停顿了一瞬,像是在斟酌措辞,而后才接着说道:“母后拒了。她说前线虽危,却不是我该涉足之地,她……叫我先顾好婚事。”
齐赫尧说完,抬眼去看云浅的神色,却讶然地没从里面看到“意想之中”的不悦,她没有他想象中应有的失落,甚至连一丝微恼都不见她的目光平静如水,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就仿佛这些话与她无关,似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浅……”
齐赫尧张了张嘴,声音刚刚溢出一个字便戛然而止。他目光微动,似乎在试探她的情绪,像是想问些什么,却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他想问她是否真的没有不高兴?还是她只是故作平静?可这样的问句,出口便显得多余又软弱,他如何开得了口?
云浅看着他那微蹙的眉头和隐隐复杂的神色,眸光轻轻一转,随后轻声说道:“那便走吧。”话音落下,她才察觉,方才两人的话头似乎不约而同地撞到了一处。她抬眼看向齐赫尧,发现他的目光有些游离,像是在斟酌着什么,而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愈发不解。
“你……”她略带疑惑地开口,却又在下一瞬止住了话头,因为齐赫尧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像是在示意无事。他的动作不大,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仿佛有千言万语压在胸口,却又被生生吞了下去。
云浅眉头微蹙,心底不禁暗自思忖:这厮究竟想说什么?可他那一声轻轻的叹息,却将她心底的疑问全数压了下去。算了,既然他不愿言明,她便不问,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思考,实在没时间与他周旋这些细枝末节。
她轻提步伐,率先向外走去,齐赫尧则紧随其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却似乎藏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彼此隔开了一段无法触及的心境。
而此刻,云浅并不知道,就在这寂静的夜里,一封叛军送来的议和信函,正悄然传到了朝堂上,就在金銮殿内,捏在云嫖的手上。
信中提出的条件令人震惊:愿意与王廷议和,从此划地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