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墨搭在轮椅上的手轻微颤抖，下意识攥紧。

他默默回首，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神情肃穆的孙闻，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张开数次，最终又只是闭合，只是露出会心一笑。

这笑容，禹墨从未在人前表露过。

清澈，善良...

和那所谓的恶魔，刽子手，格格不入。

“现在...”

“你我，是一类人了...”

儒生推着禹墨离去，房间内，只剩下禹墨的一声轻叹，似在回响。

孙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表情重新归于平静，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余生的身影从金元宝集团总部走出。

像是察觉到了孙闻的目光，余生站在集团门口的位置，突然顿住脚步，抬起头，望向高空。

明明两者之间隔的距离极远，其中还隔着一层玻璃，但却让孙闻有一种感觉，余生...已经看见自己了。

余生回身，如同标枪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孙闻则是郑重的在窗口前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昂贵的西装，对着余生露出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

余生依旧维持着平静，只是带着壮汉默默离开。

宽阔的会议室内，只剩下孙闻独自一人。

这一刻，孙闻仿佛卸下了某种伪装，全身都失去力气，瘫软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开始变得苦涩。

“对不起...”

“你很难去主动相信一个人，而在这世界上，如今少有几位你值得信任的人里，又有一位...骗了你。”

“或许...”

孙闻有些出神，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眶变得愈发红润，最终缓缓闭上双眼，任由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

足足过了半小时左右，孙闻才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沉睡中苏醒，整个人也恢复了霸总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