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老者眼泪滂沱,站在廊檐下直直看着她,既哭又笑,目光痴痴。
陡然这般情景,让林家老夫妻、张翠娥几人茫然莫名,面面相觑,“这——咋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午阳光热烈,照在老者头上,一头白发攒动银光。
萧必让抬起紧攥的右手,微微松开,一条骨哨吊坠从他掌心滑出,在半空晃动。
骨哨外表呈灰白,表面打磨光滑,椭圆状,以两块骨片嵌合。
“大山媳妇,这个骨哨——你可认得?”萧必让颤声问,眼睛更加赤红。
早在他亮出骨哨时,李素兰就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出堂屋后,蹙眉细看,“老将军,这好像是我小时候佩戴的骨哨,我记得系骨哨的红绳是很奇特的璎珞圈花纹。后来家中幼弟看中骨哨别致,给要了去……”
萧必让掌心又松了些,露出来的红色系绳因年月久远已经褪色,正是璎珞圈纹。
“这是我亲手做的骨哨,膝下五个孩子每人一个,另外四个皆已随葬入土、只剩这一个,重新回到了我手中!”
他抬脚迈上廊檐,走近门槛内年轻妇人,蹒跚急切,又带着担心吓坏了珍宝的踌躇,“骨哨取戈壁鹰骨为材,内壁有我亲手刻字。”
此时他已经走到妇人对面,将骨哨当着她的面捻开,内壁上一个细小的萧字,笔锋清晰,凌厉豪迈,可窥刻字人性情。
凝着妇人瞪大的眼眸,萧必让几泣不成声,“素兰……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叫萧杏微!”
后头,林大山扶着萧老夫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开心拍手,挤到两人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微儿!老爷,这是我们微儿!微儿要生娃了!快,掏银子!要买布做衣裳!”
“是,是我们微儿,哈哈哈哈!是我们的女儿微儿!”
除了林大山,在家的其他人全被这一幕给整蒙了。
谁都没想到李素兰的身世还有内情。
李素兰自己更是没想到。
她呆呆看着面前两位白发老人,一人欢欢喜喜拍手不知愁,一人又哭又笑涕泗横流。
两人都好似疯了,且一个比一个疯。
李素兰两手抓紧裙侧,心脏被只大手攥住般一阵一阵收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无措间下意识看向最依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