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卵顶部裂开,将要孵化之时,便被沈大黄一爪揉成了烂泥。
见得满院白骨,又知含山长公主与婉仪郡主牵涉入此事,驸马双眼一闭躺倒在地。
这团烂泥和一具骨骸,便这般被呈上。
满堂吵吵嚷嚷计较含山长公主和婉仪郡主去向死因的臣工,俱哑火。
放了半盆血的隆庆帝,有赵鲤给的豌豆,又有各种补药养着,太医都说他健康得很。
但他莫名觉得自己体虚难受,今日是极度想要翘班睡懒觉的。
只是他到底没能厚颜无耻说出口。
目下坐在龙椅上,支棱着下巴看沈晏身长玉立一人对峙千军。
他本对含山长公主这姐姐的死是有些难过的。
想到她昨夜喊的那声阿雉,眼睛还是酸涩。
只是见得这些累累白骨,却又恨她愚蠢。
终是默默无言,看着沈晏撕掉了含山长公主的遮羞布,再一次将这桩柴氏皇族引发的祸乱公之于众。
相较于这些,参大皇子柴珣与准弟妹通奸行不轨之事倒成了小事。
隆庆帝想到此,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却不知他这模样,让底下臣工将矛头转向了他。
沈晏他们是干不过了,勉强骂一下陛下吧!
一个御史越众而出:“臣陈玉芝谨奏,昨日听闻镇国靖安公主册封典仪,斗胆问陛下,这位公主究竟是何方人士?”
“为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公主之封号,应赐予正统之皇室血脉。”
“岂可随意?”
这御史中气十足,喝问之声绕梁三尺。
听到终于有人抛出这话题,诸人纷纷下跪叩首,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方才说话那御史,见隆庆帝一直耷拉眼皮看头顶柱子,不由生恼。
声音拔高几度:“一个身世背景不明之人,岂担得起镇国靖安四字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