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些笑意说道:“那里可有热闹看呢。”
柴珣出了殿门,满头大汗被寒风一吹,他竟打了个寒战。
这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一关他应该是过了。
临离开时,隆庆帝口中所言的好生呆着、等着,被他解读出不少意思。
尤其等着这两个字,更叫柴珣咂摸出一些欣喜意味。
他望着殿前摆放的那只铜鼎,缓缓扬起唇角。
他还没有出局。
喜了一阵,他又脸色一变——他娘舅还在宫门外。
老娘舅的脾性和那张嘴,柴珣还是清楚的。
忙撩起衣摆疾步走向宫门,须得叫他那娘舅管住嘴巴,莫再让事情生变。
柴珣一路小跑,穿过重重宫门。
然靠近华光门时,他听见了阵阵哭喊,还有人在大声宣读旨意。
“通政参议覃魁,所为不端,罔以不道,罢官去职,杖十。”
小顺子手举一沉重的卷轴,立于城墙上,高声宣读。
下边被罢官去职的覃大人,精神萎靡。
捂着被赵鲤折断的手腕,愣愣张着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待到两个举金瓜锤的大汉将军行来,他才突然醒神。
还来不及喊冤,便被卢照一把扯下官帽。
覃魁忙举手去护,卢照唇边一抹冷笑,一掌拍在他断掉的手腕上。
覃魁手腕子咔嚓一声,当即歪成一个可怕角度。
“覃大人,失礼了。”
卢照嘴上客气,但剥覃魁官服的手一点不慢。
粗暴地带上不少私人情绪。
覃魁半只脚踏进棺材,剧痛之下花白头发散开。
显得狼狈至极。
又惊又惧之下,下意识去找柴珣。
一抬头却见宫墙上,摆着一张官帽椅。
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坐上方。
眸子望来时,冷厉如冰。
覃魁委顿在地,声音不自觉发颤:“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