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应是裴坼迎娶江六小姐的日子,可此刻新娘子却被花轿送到了大理寺,而今日同样又是刑审江阮宁毒害华光夫人一案的关键之时,一切似乎都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难道那裴侯另有谋算?
正思忖间,江妼尖厉的嗓音顿时将他的思绪拉回。
“是你,又是你这个贱人,定是你暗中捣的鬼,对不对?”
原来,就在江妼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无人应答的时候。突然瞥见人群后,那抹令她厌恶至极的身影。
霎时,江妼仿佛被怒火点燃,全然不顾身为名门闺秀的矜持与端庄,粗鲁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向江阮宁冲去。
“江阮宁,我就知道你定会不甘心姐夫娶我,所以才派人把我掳到这个鬼地方。江阮宁,你这个毒妇,贱人。”
江妼像是终于想通了其中原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古怪,怒不可遏,扬手狠狠抽向江阮宁的脸颊。
可护在江阮宁身前的书香岂会让她如愿?
只轻轻一推,便把原本就踉跄的江妼搡到了一旁去。
江妼脚下绊住长裙裙摆,身形一晃,不稳地向前几步,最终跌坐在地上,头上的金簪顺势滑落,几缕青丝顺势垂落,更添了几分狼狈。
书香冷冷地瞧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若再敢动手就不是推她一记那么简单了。
“江妼,你说话最好有证据,今日一早我便被带来大理寺受审,怎么就成蓄谋掳你的强盗了?”江阮宁站在书香身后,声线清冷的看着她道。
江妼看似迷茫了一瞬,随后,她如梦初醒般低语:“是了,今日正该是定罪你毒害我长姐一案。”
“……可不是你,又会是谁?是谁?”
江妼呓语一般,求助的抬眸去望,竟真的被她找到希望般的,眸中燃起一丝亮光。
“福嬷。”
可未等她话音落下,严重刚刚燃起的一簇光亮瞬间又熄灭了去,更把脸转向了别处,好像生怕与福嬷对视一般。
江阮宁眼见此情景,心中的那团疑云在此刻尽散,答案已然揭晓。
她面上浮现出笃定与自信的神色,自书香身后踱步而出,悠悠的道:
“我倒想请教一番江六小姐,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你不在侯府与新郎官共拜天地,却为何会现身于此?莫不是想在心愿得偿之前,亲眼看着所有的真相被掩藏至暗无天日,方能安心地去做你的侯府女主人。”
“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