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获闷哼一声,他没有退,反而前踏一步猛地抱住凯撒撞向房间里的柱子,他们嘶吼着在青铜房间里滚做一团,环绕俩人的火焰忽明忽灭。
直到分开,凯撒的猎刀已被熔断,沙漠之鹰的枪管通红,乌获的血在空气中燃烧,他们在房间的角落喘气,像是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彼此都露出穷途末路的狂热笑意。
“为什么是后背。”乌获说。
“你太喜欢偷袭了,总是从视线的死角发起攻击。”凯撒冷笑,“野兽终归是野兽。”
“野兽?”这个词似乎刺痛了乌获,“人类,我们在青铜柱上刻下法典的时候你们还只是一群猴子。我宣誓效忠的时候你们还在重复背叛和被背叛的所谓政治的闹剧。落后的低等动物,杂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我是凯撒·加图索。”
金发的青年拄着断刀站起来,右手腕有扭伤,也许还有点骨裂,呼吸会痛,可能断了几根肋骨……但是他还是站直了,金发依然耀眼的像太阳。
“你也可以叫我凯撒,我不喜欢加图索这个姓。”
乌获的手指渐渐攥紧。“你……傲慢到愚蠢。”
凯撒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绪,“人就是为骄傲而活的。这种事野兽是不会懂的。”
骄傲?
骄傲会毁了你。
乌获看着那个青年,像是看到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白帝城沦陷那日他接到的命令是守护,但是为了所谓的骄傲,他走出宫殿参与了战争。
热刃贯穿胸甲的速度越来越快,血还在空中的时候,就有新的脖颈被切断。于是血雨不止,像是有一朵妖异的曼陀罗在空中绽放。
他沉浸在杀戮的喜悦中,直到城市的正中央立起一根高杆,那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那个孩子。
同时也烧死了他的骄傲。
后来他脱下甲胄,自愿成为守陵者,即使山丘变作江河,曾经的烈火熄灭在刺骨的寒潮中,他也不为所动。
他是陵墓的守护者,灰之王诺顿最忠诚的剑,没有欲望也没有骄傲。
他的职责,就是完成任务——哪怕这个任务听起来再不合理。
欺骗也好,构陷也罢,一切都可以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是啊……乌获叹气。他完全没必要为了所谓的骄傲和眼前的家伙死斗。
真怪,真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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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获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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