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着一身孝服,没有手机、身无分文,摇摇晃晃走在风雨之中,殡仪馆位于市郊,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能不能遇到一辆顺风车,就看运气了。
按常理,穿孝服的人,运气都不会好到哪里!
突然,一辆大车闪着大灯,由远及近,我转身赶忙朝他挥手:“师傅停车,有要事相商啊!”
大车一个急刹,溅我一身泥水,我也顾不得上骂了,赶忙上前。
“大哥,能捎我一段吗?”
司机是个中年人,呜哩哇啦说了一顿,我装作很明白地点点头,最后他指了指大货车的车厢。
我连连道谢,连滚带爬上了车。
我刚爬上车就闻到了特别的味道,抬头一看,一位“二师兄”与我四目相对,眼神里满是嫌弃。
一车的“二师兄”,我想我知道刚才司机在给我解释什么东西了。
也就别嫌弃了,漫长的路途,有一群“二师兄”陪着,无聊了还能给它们讲讲《西游记》、《嫦娥奔月》的故事。
“二师兄”倒也不见外,用嘴巴子拱我,用小尾巴甩我,还有的特意凑过来,在我面前拉屎撒尿。
我“啪啪啪”使劲拍着其中一只的大屁股,这位“二师兄”扭扭捏捏哼哼两声,转两圈又回来了。
我知道,我与“二师兄”已经打成了一片。
一位身高马大的“二师兄”突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它哼哼着,仿佛有怒气,刚才它一直待在角落暗中观察我,如今终于与我短兵相接。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况且我俩开打,我可是降维打击,揍你个猪头猪脑,你别过来啊,我最爱吃红烧肘子,酱香排骨,小心我吃了你!”
身高马大“二师兄”突然后撤一步,嘴巴子往地上一拱,我还没来得及吼,一堆的粪便飞扬而起。
“大爷!”
而后,它一扑而上,对我又拱又咬。
兔子急了咬人,没想到猪急了也咬人,我掰着它的两只大耳朵,疼的它吱吱叫。
“别欺人太甚!你不过是一只猪而已,除了蛋蛋没你的大,其他的我还真不服你!”
说着,我一把将它撂倒。
它不服气,垂死挣扎,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一会儿扯着它的后腿“老汉推车”,一会儿趴在地上与它呈“69”式。
我与身高马大“二师兄”互搏正酣,一束光突然照进货厢,是中年司机。
司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无话可说,而后他一脸愤怒,做出搬运下抛的动作。
大爷的,这是把我当偷猪的了?
我赶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它可能觉得我想夺人之妻,不对,夺猪之妻,你说我现在身无分文,它媳妇儿能看上我嘛!就是看上我,我也不能同意啊!”
司机不听我瞎白活,让我赶紧下车。
我看了一眼车外,已身处市区。
我想下车再解释一番,司机摆手愤愤离去,临走前他指了指街边的姑娘,又指了指他的猪,两手拍的“啪啪”直响,一脸怒不可赦的离开了。
司机是什么意思?站街姑娘和公猪……不对,那不是一头公猪,刚才互搏的时候我没看见它的蛋蛋……
母猪和站街姑娘?
我去,司机不会以为我打算对他家的母猪做什么猥琐之事吧!
我去,好疯狂的想法,我能下得去我的什么嘛!
为了我清白的声誉,我大声疾呼,“老哥哥,你误会了,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但还不至于……”
“没误会,只有傻子才在这个时候还站在街上瞎吆喝呢!”
我低头一看,妈的,居然是老司机。
“我以为你离开泰国了!”
“别说离开泰国,差一点儿,就离开人世了,打开车门!”
“你身上什么东西?”
老司机眯缝着眼打量着。
“我身上除了才华还能有什么!”
我能怎么说,说这是我无处安放的猪粪?
请神容易送神难,上了车再撵我就由不得你了!
直到我答应给他买一辆崭新的二手“拖油塔”,老司机才闭上他的嘴,他说这辆车是他的命根子,而如今我却在他命根子上泼粪!
大爷的,我这要是一身的油污,我是不是还往你命根子上抹神油了?
“去哪儿?”
“喜来登!”
希望老斧头还给我留着那个免费房间。
在前台刷脸取卡,在前台姑娘喷嚏连连、眉头紧皱中,我一路小跑,那个奋不顾身,那个义无反顾,那个勇往直前。
刷卡,开门,脱衣服,直奔浴室!
我洗澡心切,完全没注意到房间的灯是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