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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讽刺，当他拼了命想活下去的时候，他遇到的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辈，而当他真正想死了，又会有素不相识的人救了他。

那天过后，曹恩齐才真正失去了自我。

从前进副本是为了活命，现在进副本是为了重逢。

曹恩齐低垂着头，双眸渐渐黯淡。

“你说你要带我出去，那首先在找到出口的时候，你就要活着。”陈怡馨蹲下来，跟曹恩齐平视:“恩齐，我能承受你想象不到的痛苦。”

曹恩齐看着陈怡馨，从真正意义上，他好像重新认识了陈怡馨。

她的内核，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强大。

明明身形那么娇小，却能承受旁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一声“大姐”，好像就真的困住了她一般，她表露出来的，永远都是坚强，无畏，聪慧，强大。

陈怡馨说，她有力量渡过任何难关。

……

后来

跳楼机上下浮动，红光愈发刺眼，鲜血染红曹恩齐的脸颊，他麻木的站在白板面前，手环上闪烁着陈怡馨的定位信号，就在他的身边，不时从里面还会传来陈怡馨断断续续的声音……

白板上，三排书架中间的横线和隔断慢慢成型，曹恩齐握着笔的手也颤抖起来，直到一阵叫声划破夜空，红光停止闪烁，地图修补完毕，一切回归正常的时候……

曹恩齐不敢抬头去看此刻的陈怡馨，他低垂着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沾染了陈怡馨的血，就好像他才是真正杀死陈怡馨千万次那个人一样……

而真正的陈怡馨低着头缓缓降落，冷风吹起她的发鬓，身上有无数的伤口和血迹，她的双手无力垂在两侧，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半许

“好了吗？”

陈怡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曹恩齐身边，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因为疼痛感太强烈了，此刻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她凑过去看曹恩齐画的地图，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曹恩齐。”

曹恩齐却是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走吧。”曹恩齐记录好地图，一只手扶着陈怡馨，一只手拉起坐在旁边椅子上冷漠注视这一切的小梨，身形摇晃的离开了跳楼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