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桂花糕。”谢芸擦拭着手肘上干涸的血痕。
周砚垂头,忽然一把扯过架子上的帕子,一股脑按在水里,挡在腰上,“不吃这甜腻的玩意。”
谢芸:“....那是我绞发的帕子。”
周砚骤然没动静,隔着帘子,只要静静的呼吸声,外面风声四起,雨夜寒凉。
过了半晌,听见哗啦水声,紧着,屋里烛火灭了一盏。
“帕子拧干了,在小几上。”周砚带着热气腾腾的身子,一头扎进外面寒意中。
谢芸等了一会,才慢慢把身上湿透的衣裳脱了丢在地上,水里的匕首被热水泡过,格外铮亮。
清明掀帘,外面还是黑黢黢一片,又湿又冷,屋里除了冷沁的皂味,还是淡淡的血腥味。
“姑娘....月事来了?”
“没有。”
谢芸裹上浴帕,嗅了嗅,她身上的血腥味早就淡了。
“估计是哪件衣裳沾了没散去。”谢芸快速绞干头发,“萧家速度太快,接连几日,就连破十城,只怕要回头横扫我们了。”
谢芸拿起小几上的衣服,还没换上,就先顿住。
周砚合上帘子时,门下是有一小块阴影的,可现在,门下一片昏亮。
谢芸轻笑一声,难怪了。
.....
周治抬手就砸了手边一只白瓷小碗,脸色异常阴沉,侍卫备下的热茶洒一地,四周静悄悄的。
“方才您上县主那,可是探听重大消息了?”黑影离了几步远,低声问:“砚太子的人在附近守着,我不敢贸然靠近。”
周治脸色更黑,说:“她那里以后不必安排人盯着。”
黑影应声,说:“这个县主实在邪门,看着弱不禁风,不成想,是个狠角色。”
周治没作答,垂眸沉思许久,脸色越发难看,许久才问:“一个人到底遇上何事,心性才会如此大变,从羸弱不堪到力大无穷?”
黑影摇头,“她看起来,比在京中还要残弱不堪,但殿下今日试探,完全相反,只怕还要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