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半晌才说:“惧怕什么?县主你如此聪明,猜不出来?”
谢芸拿出浮生给的翡翠玉牌,晶莹剔透的玉牌在空中转来转去,谢芸看着脸色骤变的陈胜,忍不住笑起来。
陈胜喉间发紧,他死死盯着玉牌,艰难地从喉中挤出话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东西分明都在火中......”
“鸠占鹊巢,你以为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无人知晓?”谢芸倾身,说:“别以为东西太后死了,秘密就永远是秘密了。”
说罢,谢芸把玩着手中匕首,“捋捋脑子,最好能一次性把我想知道的说清楚。”
陈胜如坠冰窟,惶恐地说:“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再说?!”
谢芸垂下眼,看着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体内的毒是娘胎带的还是后面下的?”
陈胜看着谢芸冷寂的眼神,在一片无声质问中,缓缓垂下头颅。
浮生见谢芸漫步走出来时,连忙抖擞一下,赶紧走过去,问:“如何了?都清楚了?”
谢芸点点头,鼻腔间都是淡淡的咸腥味,很是不舒服,她笑了笑,“在等五日,萧家坐不住了。”
“这么快!”浮生惊讶,“他们都等这么些年了,怎么这会如此着急?!”
谢芸顿了顿,“可能萧泽等不了?或者是,萧珩等不了?”
“.....啊?”浮生想了想,说:“也是,无论如何,等不了的人都是他们兄弟俩。”
“天要亮了。”谢芸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我先走了。”
说罢,四方引她上了马车。
灰蒙蒙的天际边,是淡淡一层红,看得人心紧绷绷的,浮生不想多浪费时间,打开门走进去,打算一刀了解陈胜。
等他看见陈胜时,饶是见惯生死,白骨恶尸的自己,胃里亦是翻江倒海,直接失态,仓皇推开门,往外跑出去,剧烈呕吐起来。
谢芸进屋前,特意让四方把衣裳烧了,换了一身月白金丝勾边褶裙,明明换了衣服,泡了澡,可周身那股血腥味依旧萦绕不散。
明明都是见怪不怪的味道了,还是闻不习惯。
谢芸走到窗边,刚推开窗,就看见消失许久的周砚斜倚在外面,昏白下,他一双含情眼如猎豹一般,沉沉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