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谢芸才说:“从这到云南也就两百里山路,就算有最近山道,估摸也得要一百七八十里山路,我们就算快马加鞭,最多五日抵达,你这十两可真干要啊?!”
唐莽呼吸一窒,立马跪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还没开口,就被谢芸打断。
“方圆百里的,寻一个带路人,我觉得是不难的。”
唐莽立马反驳,“只怕县主寻不来!”
一听这话,谢芸心头莫名松一下。
唐一改方才唯诺模样,腰杆也挺得板直,说:“县主不是小的说大话,这方圆百里您还真找不出比我还熟悉山路的人。”
唐莽反手指着外面,“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我知道一条最近的山路,只需一百二十里,从这走最多三日抵达云南。”
谢芸端起手边冷茶,皱眉喝了一口,抬眼望着唐莽,说:“何以为凭证?空口白牙,我能信?”
“呵.....果然是大家小姐。”
唐莽忽地笑了一声,举着半残的手,他虚虚握了拳,颇为得意说:“旁的人见我这断肢,都会遐想我是做了不见得人勾当才会如此,但小的今日肯定的说,就是这断指,才让我摸索出那一百二十里山路。”
谢芸眼尾挑了一下,说:“这就是你索要十两的理由?”
唐莽摆手,说:“不,那十两我只要五两,剩下的五两是买路财。”
谢芸轻轻放下茶盏,示意平儿拿银子,随即慢声细语地说:“如此看来,这近道也是不大好走的。”
唐莽一脸肃然,说:“好走,却又不好走。”
“有你在,还能多不好走?”谢芸对唐莽笑了笑,说:“再加五两,不知是否能好走些?”
“自然!”
唐莽一改方才唯诺模样,神色也凌然起来。
平儿把一包碎银子放在唐莽手上,笑着说:“十五两,若不行,我寻小秤来称称。”
唐莽收下银子,“小的自然信得过县主,只等小的收拾妥当,今日晌午准时启程。”
唐莽一走,谢芸便起身,让藏在暗处的侍卫跟出去。
平儿走上前,屋里冷清空旷,她小声问:“姑娘,这人能信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