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问清楚了,丁大人身边确实跟了个女娘,就是整日不出来走动。”
平儿爬上马车,“三姑娘那边,我盯了一天,只看见吃食端进去,没见端药进去。”
清明把一整日炊事房那边做的吃食都翻出来。
“因为在黔南州,吃食腌制肉鱼多些,还有不少小米粥,还有这种酸汤。”
谢芸看一眼,慢慢从袖中翻出一个白色小布包,淡淡说:“把这东西一点点加在大家吃的饭食里。”
清明好奇,刚要伸手去打开布袋看看。
“别碰!”谢芸一把按住她的手,“这东西,毒得很!”
“姑娘,你……”清明看着谢芸,一时间,人也糊涂了。
平儿也是一脸疑惑,不明白谢芸要做什么。
谢芸把布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好几颗褐色干果肉掉出来。
“这东西叫绝枯,吃少了,只会让人气血亏虚,日渐消瘦,吃多了,在葵水来时,便会血流不止,直至血亏人亡!”
谢芸看着清明,目光如炬,“我算过了,谢清虽没及笄,但来葵水有半年光景了,在过几日,她正好赶上这月来葵水。”
清明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起来,神情也不自然起来,指着绝枯,说:“……姑娘,你这是要——”
“要她的命。”谢芸直截了当。
清明沉默片刻,飞快把桌上的绝枯收好,“姑娘我记下了。”
谢芸喝了一口茶,靠在椅子上,微微一侧头,就看见旁边小柜上摆着的铜镜,望着镜中面色红润,肤若凝脂的自己,真是不敢想,她竟会歹毒到这种程度。
清明惴惴不安的看着谢芸,心里越发没底,她见谢芸呆呆的背靠着椅子出神,下意识伸手去拉谢芸衣袖,谢芸回过神来,笑着对清明说:“不打紧,你只管去做就好。”
谢芸想着谢姝患病,到大家集体中毒,再到丁五味带出的绣娘,既然都想演戏,那她就陪众人好好演一出大戏!
正想着,忽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震的整个马车都晃动了,谢芸在椅上摇了摇才稳住,然后与扶着车壁的清明和平儿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