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见一个打扮素净、面容狰狞的少女坐在周砚边上。
等谢芸仔细看了少女一番,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几乎顾不得四周人多,谢芸疾步往周砚那边跑去。
心中不禁大骂,周治真是心狠手辣!这种阴险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怎么....”
周砚看着一脸急喘的谢芸,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谢芸深吸一口气,也不等周治开口,直接坐在他旁边。
周治眉梢一挑,这丫头突然跑到他这来了,二话不说,还直接坐他旁边,真是稀奇啊。
谢芸对着他微微一笑,“殿下近来可还安好?”
周砚乍然一见谢芸含笑明媚的脸庞,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可没那么好心呐。
边上打扮素净的少女见突然冒出的谢芸,神情顿时耷拉下来,心中恨不得让谢芸赶紧滚蛋,可不得不恭敬行礼。
小主,
“拜见县主。”
谢芸看她一眼,微微皱眉问:“你是贺州程知府家的姑娘?”
少女表情一滞,难以置信的望着谢芸,匪夷所思,这谢大姑娘是认识自己吗?怎么会一下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呢?
周砚很好奇,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嘴上扬起一丝看戏的浅笑。
谢芸见她神色有变,转头看着周砚,笑着说:“太子殿下也认识程大姑娘?”
望着谢芸笑得颇有意味的脸,周砚脸上的笑微微一僵,若有所思地看了谢芸一会,眉宇间浮着凝重。
“倒也不算认识,只是我小舅同她父亲算同僚,今日在这撞上,略微寒暄一会。”
周砚说得很微妙,他同程大姑娘不认识,但他舅舅认识,两人一下就撇清关系。
程大姑娘的脸上出现一丝凝固,神色有几分古怪。
随即笑着说,“自然不算认识的,就是长辈之前相熟,只是近来我父亲病重,嘴边念着太子殿下,我这才寻上太子殿下,只求他有空了,能圆满我父临终前一个期盼。”
谢芸点了点头,语气很惊讶,“难怪了,之前我长安叔叔也提到过程家叔伯,今日一听,实在痛心。”
“怎么?”
周砚漆黑的眸子像是探知了什么,哑声问:“你那小叔叔同你说过什么?”
谢芸眉头紧锁,表情颇为沉重,“长安叔叔曾说,这程叔伯最是英勇善战,身强力壮的,没成想,现下竟然病得如此严重,哎......”
程姑娘眼睛暗了暗,一抹紧张的神情一闪而过,下意识扶了扶头上三花鎏金步摇。
谢芸一下就明了,眼神往她步摇上一瞥,随即又说:“哎,程姑娘这鎏金步摇好生漂亮啊!可否借我瞧瞧?”
程姑娘的脸微微一变,下意识看向周砚,表情十分无措,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这步摇乃是亡母遗物,实在....实在是为难。”
谢芸眉梢一挑,这女子不简单!
周砚神情冷淡的望着程姑娘头上步摇,静了片刻,才低声说:“既是亡母遗物,谢大姑娘莫要强求了。”
听了这话程姑娘才微微松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谢芸有些不悦的声音。
“不过是一支步摇而已,就算是遗物,难不成我能摔了不成?!”
程姑娘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谢大姑娘好生难缠,她都这般说了,还死皮赖脸的要自己步摇!
偏偏这步摇有机密,她是留着日后保命用的,可眼下却不得不拿出来!
程姑娘腼腆一笑,随即淡定的拿下步摇,却没递给谢芸,而是转了一下,小心翼翼呈到周砚面前。
“不是我小气,而是这步摇实在珍贵,实在不便放在谢大姑娘手上,不妨让殿下拿着,也方便谢大姑娘仔细端看。”
谢芸心中冷哼,仿佛不在意,说:“这有什么,我不过是瞧这步摇实在好看,也不是存心想拿在手上的。”
说着,她凑脸过去,一副十分欣赏的态度,仔仔细细看着周砚手上的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