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白一窒,顿时哑言。
“听说你出家前,是一个唱戏的?”谢芸忽然问,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静白懵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你查我?!”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师太你打小就深知人情冷暖,人心叵测。”
谢芸不紧不慢的说着,“入了道馆,见了天家泼天的富贵,只怕心中更是眼红难耐吧?”
静白彻底愣住,死死咬着唇,这是她心底隐晦恶念。
“看看,这个瓷白汝窑茶碗,一套就要八十两,随便一个茶碗,就够普通百姓吃喝一年。”谢芸玩味的看着静白,“你同太后也算交好,听说日夜都在慈宁宫诵经念佛,总是有时间见着陛下吧?”
“不!”
静白脸色煞白,狠狠的咬着下唇,便是她日夜有这个想法,但从没明说过!
她刚要说‘出家人不问红尘,只看天定缘’,就被谢芸打断,只听她笑眯眯的说:“师太出家人从不打诳语的,你确定要说违心的话?”
静白彻底没声了,收敛了阴沉沉的模样,沉着眼色,死死盯着谢芸。
“其实贪慕陛下,是人之常情,可惜了,你这心思被宫中那些心思缜密的娘娘们知晓了。”
谢芸不惧她的目光,继续说:“贵妃娘娘从小小的答应走到今日的贵妃之位,什么人鬼蛇神她没见过?真是蠢得可怜,给人当枪使了,现在还性命不保!”
“你是说......”静白一双眼满含恨意。
“说什么?说贵妃借自己妹妹之手,故意除掉你的?”谢芸敛去脸上的笑意,神色肃然,“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师太你啊。”
“宫中想爬龙床的人太多了,你只是攀上了太后娘娘这颗大树,都没攀牢固,就明目张胆的表露内心想法,你是当那些娘娘死了不成?”
谢芸语气平淡,却字字直戳心口。
静白呼吸急促,她前半生过得艰辛,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她只是想再过得好一点怎么了!
谢芸出身高贵,从来没有因为生计苦恼过,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之前留你一命,是觉着你还有可用的东西,但眼下.....你好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