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眉头一紧,说:“大姑娘再狠毒,到底也是个十四岁的丫头,又是养在老夫人和你眼跟前,没有教书先生教化,蛮横花痴德行,兴许前几日是气急了,发脾气。”
邱氏皱眉沉思片刻,这几日谢芸的变化可不像发脾气的,难不成是崔氏暗中指教....
“夫人还是小心谨慎,崔氏虽然不作为,到底也是大姑娘的母亲,你和贵妃娘娘伤了荣安王——”
邱氏一记冷眼看过去,张嬷嬷意识到不好,立马噤声,“老奴多嘴了,请夫人恕罪!”
小荣安王当年为何战死,邱氏姐妹再清楚不过,张嬷嬷作为邱贵妃贴身人,也是知晓不少。
虽然眼下无外人,但当年之事决不可让旁人知晓。
邱氏冷笑一声,“把你嘴巴给我看牢一点!我可不像姐姐那般仁慈!”
张嬷嬷汗如雨下,噤若寒蝉。
邱氏端着手边热茶,“谢芸身边那个叫清明的丫头,把芙蓉院看得滴水不漏,这次方嬷嬷的死,就是她在敲打我们这些人的。”
“出了命案,这家里有点眼力的人都会盯着芙蓉院,你就静静盯着就好。”
张嬷嬷连连应声,“夫人放心。”
邱氏想到方嬷嬷的事情,心中还是觉得古怪,“说来奇怪,方嬷嬷偷窃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就偷了一对银镯,谢芸二话不说,就把人打死了。”
张嬷嬷来谢家前,就得知这事,淡淡说:“方嬷嬷偷窃你是知晓的,偷一次两次,大姑娘都能忍下来,但日积月累的,这次偷银镯子兴许就惹怒大姑娘了。”
听着张嬷嬷这样说,邱氏心底的疑虑也打消了。
“倒也有可能,之前我就提醒过方嬷嬷,小打小闹就行了,居然还偷习惯了,这次也是活该的!”
正说着,谢清走进来,“母亲,小心隔墙有耳。”
看着谢清额头上的白纱,邱氏心中莫名起了火,“清清,谢芸当真没有推你?!”
一提这事,谢清脸上伪善温和彻底崩裂,“母亲谢芸还真没推我,全是那马夫惹的祸!”
邱氏拉着她手,好生安慰道:“别气别气,我已经将那马夫打断四肢赶出谢家了,多少也是为你出气了。”
“该死的马夫才断了四肢,母亲应当把他脸皮扒下来,才算替我解气!”
谢清摸了摸额头的伤,抱怨道:“谢芸也是真的疯,居然活生生把哺育自己十来年的嬷嬷打死,偏偏这嬷嬷还是母亲的人!这口气母亲咽得下,我可咽不下!”
邱氏赶紧拉着她,说:“你可别胡来,那小贱人邪乎得很。”
说着邱氏忽然笑了笑,“最近你三叔家谢姝不是下了学,在屋里待着闷,你去陪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