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禹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他想看看杨禹到底玩的是什么鬼把戏?
“且慢!”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只有一只手,而我却有两只手。不用说,你肯定是赢不了我。我也不占你便宜,否则胜之不武。这样吧,我也绑缚起左手,咱俩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杨禹说罢,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用下巴按着布条的一头,熟练地绑起左手来。
“你帮我系一下。”杨禹最后把布头递给段傲青,道。
段傲青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布头,用力扯了一下。
“用力,绑牢固一点。”杨禹皱了皱眉头,大声催促道。
段傲青毫不犹豫地使劲地拉了一下布头。
就在一刹那,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指闪电般在段傲青的曲池穴上点了一下。
瞬间,段傲青的手臂酸软无力,顿时动弹不了。
“你……”段傲青怔住了。
他已瞧清楚偷袭他的人,竟然是一直躺在一旁昏迷的闵老大。
“想不到吧,段傲青。”闵老大气喘吁吁道。
他那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虽然手段并不高明,也不光彩,但能击败“狂刀”段傲青在江湖上也是一件脸上有光彩的事。
段傲青着了闵老大的道,索性闭口不言了。
“嘻嘻,我说过,我有打败你的方法。这回,你信了吧。”杨禹看着满脸颓丧之色的段傲青,嬉皮笑脸道。
段傲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斜视着杨禹。
“你做梦都没想到,我的秘密武器竟然是闵老大。唉,你不该如此轻易相信我。”杨禹微笑道。
“我的确没想到闵老大会这么快醒过来。我更加想不到,他把握的时机是如此的准确。”段傲青道。
“没错,若稍有差池,便功亏一篑。”
的确,如果段傲青稍有戒心,就算有十个,百个闵老大都不可能轻易制服他。
“我好奇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们是如何做到的?”段傲青轻声问道。
毕竟,长期的江湖驰骋纵横练就了他耳聪目明的本领。这无与伦比的本领,更是让他的刀法超群绝伦,独步天下。
他虽然是闭着眼睛,但耳听八方,时刻留意着杨禹的动静。
他自信他的听力是超越常人,就算是一只蚊子在一丈外飞过,他都会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闵老大与杨禹暗中达成的默契,让他感到困惑。
“刚才你闭目养神时,闵老大已苏醒过来。他不动声色地朝我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图,要摆脱你的控制,唯有偷袭你。但我明白,你是段傲青,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耳目。你虽是闭着眼睛,但耳朵肯定是在监听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任何偷偷摸摸的动作,都掌握在你股掌之间。破解你的办法,只能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来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才有刚才与你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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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很聪明,能让我掉进你设计好的陷阱里。”
“唉,我也是占了你心切之故。要不,我是无法让你轻易上当受骗的。”
杨禹看着斜靠着车厢的闵老大,脸色苍白,身心交瘁,一头倒在车厢上。
原来闵老大拼着一口气,纵身跃起,闪电般点了段傲青的穴道后,便真气一泄,浑身无力。
“我用诡计暗算你,你不怨恨我?”杨禹惊讶道。
“胜就胜,败就败。我认栽了,那也只是我大意之故,又何来怨恨呢?”段傲青脸带不屑道。
“段傲青段大侠果然是大丈夫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还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杨禹抚掌大笑道。
毕竟,他用的这种手段虽然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但在江湖道义上这是不光彩的,令人耻笑。
“呼”一声骤起,一枝巨大的枯木凌空向马车挟着呼啸声撞了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马车,就要车毁人亡。
变故来得突兀,车上三人竟毫无应对之法。
就在这生死关头,突然,从树林中如弹丸般闪出一道人影,挥拳向枯木击去。
“啪”一声响,枯木应声断为两截。
两马受此一惊,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糟了,中了埋伏。”杨禹心里暗暗叫苦起来。
眼下三人无还手之力,而丛林中不知埋伏着多少人马?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此时埋伏的人一起发难,恐怕就算三人都有三头六臂,也无力与之抗衡。
“唰唰……”官道的两旁响起一阵密集的响声。
接着一阵雨箭从两旁的树林中蝗虫般飞了出来,向着马车射去。
“小心箭矢!”杨禹慌乱中惊叫道。
这时他才发现,马夫竟然不见了。
惊慌的马拉着车失控地向着箭矢狂奔而去。
杨禹三人在颠簸的车厢里东歪西倒。
闵老大中毒未解,段傲青麻穴被点,已失去活动能力,能控制失控马车的人,唯有杨禹了。
在箭雨的覆盖下,失去了顶篷的车厢已是避无可避。
眼看,就要被飞箭射成刺猬,命丧黄泉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杨禹也容不得细想,便一个箭步蹿上去,抄起飘荡的缰绳,用力操控着狂躁的两匹马,让马车平稳下来。
“往前冲!”铁老三冲着杨禹怒吼一声。
他纵身跃起,舞圆手中的铁链,将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一一击落。
与此同时,斑驳陆离的树林中称呼声四起,密林中不知藏伏着多少弓箭手。
杨禹定定神,这看清楚来人乃是铁老三。
他惊魂未定,抓起缰绳,用力一抖,稳住狂奔失控的骏马,驾驶着马车从铁老三拨打掉箭矢的空隙中穿梭而过。
转眼间,便一骑绝尘而去。
身后厮杀声、惨叫声、呻吟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