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他的嘴里塞满了煎饼,真是难为他还能把字吐得清晰。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我知道你要进去。”他说着话,嘴里的煎饼一半咽下一半喷出。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进去,你要去找他们,他们会给你钱。他们能给你钱。你要去找他们。”
他的话语混乱。
“他们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骨头拿去熬汤,他们是禽兽。他们花我们的钱。他们能给你钱,他们给你钱,那是我们的钱。”
奚午蔓听得费劲。主要他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些话,她感觉有点烦。
但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用那个数码相机砸破她的头,她抬头看向大门口站有保安的地方,却只看见一排远近交错的棕树。
摄影师吃完了那个煎饼,把包装袋揉成一团,塞进外衣口袋里。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你不一样,不一样,你,你不图我的权势跟我的钱。你不一样,你不图我的权势跟我的钱。你不一样……”他似在重复某种咒语。
奚午蔓实在害怕他嘴里有什么东西吐到她脸上,不动声色地往后,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但她每退一点,他说过几句话,又凑近她。
她实在反感。
瞥见旁边的树枝,她想折一根插进他的嘴里,穿透他的头颅。
这个念头刚起,还没来得及实践,眼前的摄影师突然鬼哭狼嚎起来。
下一秒,他整个人往后折叠,平平躺到了地上。
一只穿着香芋紫尖头高跟鞋的脚踩在他额头。
奚午蔓看见,水西月栗色的短发被风吹动,却丝毫不乱。
“你可真是好脾气。”水西月面无表情地揶揄。
不等奚午蔓回答,水西月把脚从摄影师额头移开,用鞋尖重重踢了下他的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