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着完成这项机械的仪式,完全忽视了对方的脸,以至于苏慎渊走到她面前时,她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惯性将视线往他后面的人身上移。
她没注意到,他在门外驻足,静静看着还在完成机械动作的她。
秦喻章看看苏慎渊,在奚午蔓面前停步,迫使她的目光停留,问:“奚小姐,您还在等谁?”
“我等你们苏总。”奚午蔓说。
她音刚落,周围好几个人都轻笑出声,包括秦喻章。
“我们苏总也在等您。”秦喻章转头,引导奚午蔓看向门外。
奚午蔓的脸蓦地滚烫。
她不确定是因为看见苏慎渊,还是因为旁人不带恶意的笑。
她小跑到苏慎渊身旁,随他走下楼梯。
苏慎渊刚拉开车门,就被水西月叫住了,他示意奚午蔓先上车,反手关上车门。
奚午蔓坐在后座,看见水西月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苏慎渊上前几步,向她伸出手,她很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臂。
风很大,乱了水西月的头发。
苏慎渊为她顺了顺发丝,偶尔点头回应她的话。
车内的奚午蔓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站在风中说话,不明白水西月为什么伸手拍苏慎渊的肩。
水西月的手顺势搭在苏慎渊肩头,缓缓上移,就抚上他的脸。
她稍稍仰头,正好吻到他的喉结。
她在那里轻轻留下口红印,手指揉进他的头发,而他,几乎是顺从地低头,将耳附到她唇边。
奚午蔓没再盯着他们,扭头看向另一边。
璀璨灯光下,可以看见低空云层的形状及每一片云与云之间的交界线。
驾驶座的秦喻章在轻声哼着小曲,奚午蔓更不高兴了。她感觉全世界所有人都很快乐,只有她被他们排除在外。
车门打开,又关上,车身启动。
奚午蔓闻到水西月身上的香水味,被刺得鼻头一酸,眼睛就湿了。
她将车窗降下一半,还是闷得难受,干脆完全降下车窗,把脑袋探出窗外。
夜风很冷,割得脸疼,她想退缩,又不愿面对苏慎渊喉结下方的红。
她戴上连衣帽,双臂交叠搭在窗口,脸蛋埋在袖间,尽量将面部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风没完没了,她的手和脸都僵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