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泸真人心中闪过种种猜测,摇头回道:“只这一门秘术,在门中酿成大祸。真君既然知道《役雷术》,应也知道当年斗牛峰那场风波,《役雷术》至今被我门束之高阁,真君若感兴趣,回山便送与真君……”
说话间,他们进入阑斗岛,径直向阑斗门山门飞去。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勾起往日回忆。
白泸真人请秦桑在掌门大殿安坐,吩咐弟子奉茶,自己亲自去唤杨师弟。
秦桑端起灵茶,啜了一口,便感知到两道气息飞近,接着白泸真人和一位清瘦道人走了进来。
“果然是他!”
秦桑一眼便认出,清瘦道人正是当初华阳老道身边的道童,岁月变迁,此人已是元婴修士,气质和体态变化极大,五官还能依稀辨认出来。
杨首座显然得到了白泸真人提醒,举止恭谨,快步上前行了礼。
“秦真君认识晚辈?”
看着秦桑,杨首座满脸疑惑,他确定没见过此人。
秦桑站起身,手掌在脸上拂过,变作另一张青涩稚嫩的面容,微微一叹,“杨师叔,还记得弟子张越否?”
杨首座双目圆瞪,呆滞当场。
“你你……你……”
他罕见失态,指着秦桑,瞠目结舌。
数百年来,拜入阴阳一脉的弟子不计其数,但杨首座始终记得这个人。
张越此子天生四灵根,在其他修士眼中道途无望,偏偏修炼《阴阳天斗秘术》极具天分,破例收为真传。
传度仪式还是他亲自主持的,也是他接引入门的第一个真传弟子。
那场大乱之后,张越此子失踪,他为此甚为惋惜。宗门怀疑此子,详细调查过一番,最后不了了之。
光华闪过,秦桑恢复本貌,扭头对愣在那里的白泸真人道:“贫道有事,想向杨首座请教。”
白泸真人这才回过神来,识趣告退,临走前交给秦桑一枚玉简。
神识扫过,玉简中正是《役雷术》,和他得到的并无区别,当年这门威力奇大的雷法,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看来阑斗门并不知情,欲查清星台来历,只能去巫神大陆。
随意收起玉简,秦桑伸手一引,反客为主,“张越是我,而我非张越,杨首座对我有传法之恩。”
杨首座依言坐下,盯着秦桑不放,对当年之事隐隐猜出几分,可实在难以接受,故人摇身一变成为化神真君!
不管杨首座作何感想,秦桑自顾自取出一物,“杨首座请观此玉。”
他取出的正是在琅嬛玉阁得到的拙玉。
刚拿出拙玉,杨首座便生出感应,面露诧异之色。
“此玉乃是贫道从意外得到,若非贫道曾凝练阴阳甲,便要错过了。可惜此玉在贫道手中并无神异,杨首座能否看出什么不同?”
说着,他直接将拙玉递给杨首座。
杨首座微有迟疑,伸手接过,拿在手中打量一番,告了声罪,闭上双目,默运玄功。
下一刻,杨首座气势陡变,体内阴阳之气流变。
在秦桑眼中,他整个人以及气息影响到的一丈方圆,好似阴阳分化,颇为奇妙。
阴阳之气在他掌心汇聚,黑白分明,承托拙玉,并丝丝缕缕渗入进去。
令人失望的是,无论多少阴阳之气注入,皆如石沉大海,拙玉毫无反应。
一炷香后。
杨首座收功,苦笑道:“我能感觉到,此玉和本门功法大有渊源,但用尽手段都无法察知其中玄妙。真君应该还记得,《阴阳天斗秘术》原本仅有第一层,先祖阴阳道人参悟阴阳一道,补续功法,方有我阴阳一脉。但后人所补,虽不至于南辕北辙,差别肯定极大。”
秦桑默默点头。
杨首座看了眼拙玉,颇为不舍,“在我感知中,仅比真君清楚些,玄妙当在拙玉中心。若修炼真正《阴阳天斗秘术》,或可从此处入手,参悟出此玉神通。”
秦桑沉思片刻,道:“杨首座可否让贫道一观功法?”
观看别人真传,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不料,杨首座毫不迟疑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