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嘴硬得很,“谁能灭我们的口?”
“是是是,你就是厉害…”顾留白气苦道:“到时候有事情别丢下我不管就好。”
白衣女子突然眼睛一亮,“我发现一个问题。”
顾留白问道:“什么问题?”
白衣女子道:“杀罗青的地点我并未通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动手?”
“还不是因为你们有这种怪癖!”顾留白看了一眼已经无语死了的罗青,道:“我看过所有你们的卷宗,类似这种刺杀单人的案例,你们杀的十个人里面,至少有八个人是背部中箭,而且都是逆风高处施射,背后中箭,然后死于剑伤。”
“真的没见过你这种大剑师,明明随便刺他一剑就死了,还非得整这些东西。”
顾留白道:“我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知道你玩的这么花,总之罗青走的这条道上,符合你们这种怪癖的地方,就只有这里。”
白衣女子一怔,“你为什么能看到那些卷宗?”
顾留白得意道:“拿了这么多年军饷,收买点人还是可以的。”
山坡上的驼背老妇人终于走近了。
她披着一件厚罩袍,袍子色泽是砂石色,满脸皱纹,面目十分和善,一点也没有什么厉害人物的气势,过来时的样子和那些山里砍柴回来的老妇人都没有什么区别,和他目光相对的时候还冲着他笑了笑。
她看上去很老,一口牙齿却很整齐,而且很白很密。
还有她背着的东西煞是显眼,是一具很大的弓,比常见的弓至少长出一半。她还背着一个很破旧的鹿皮箭囊,鼓鼓的,里面应该是箭矢,但箭羽都不露出来,就像是塞了很大一捆干柴在里面。
看见她朝着自己笑,顾留白马上就认真躬身回了一礼。
白衣女子看着他认真施礼的样子,心情怪异起来。
在这种大唐根本无法管辖的关外乱地,要将一些有用的军情及时的传递出来,那不知道费多少手脚,过去几年里,梁风凝传递给他们的情报及时且准确,所以虽然从未谋面,但他们心中是觉得欠了梁风凝的。
但那些事情并不是梁风凝做的,而是这少年做的?
而且这少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关外荒蛮之地长大的。
越是觉得他不像是说谎,就越发觉得离谱。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埋他吗?”
顾留白此时却是又在关心他的规矩了,他关切的看着温和微笑着的老妇人,认真道:“这种事情我做得很熟,等会你搜完他的身,一切妥当之后,再让我把他埋了就行。”
老妇人依旧和气的看着他,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