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拿出一支净化液，塞进劫的怀中：“你躲好，不要出来。”

她戴上斗兜帽，遮住自己的脑袋，目光厌恶地注视着高塔。

劫突然意识到莫沫要做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毁不掉那座塔，太危险了。”

两人全盛时期，都难以对抗高塔的防御，何况力量经过消耗，两人的职能几乎捉襟见肘。

“总会有办法的。”莫沫说道。

不等劫再说话，她一跃跳上墙壁，在黑夜中朝着高塔的方向跑去。

风声呜咽，吹动着不知何时散落下来的黑色长发，撩过耳边，有些痒意。

甚至有些被吹至眼睫，挡住视线。

莫沫皱眉，拿出皮圈，准备将这些捣乱的头发重新扎起。

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他的面颊沾着一路赶来的汗珠，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莫沫的手指颤抖一下，皮圈掉落，消失在夜幕中。

差点忘记，她逃跑的时候，好像解开了对精神链的屏蔽，还顺便喊了一句救命。

“搭档。”莫沫尴尬地叫道。

鹿冥没应，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看这副模样，莫沫知道，完蛋，真生气了。

鹿冥对她生气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是怎么和好的。

莫沫有些想不起来，好像基本是糊里糊涂就和好了。

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嘶嘶……”

思绪被一阵低沉的声音打断。

莫沫低头看去，无数蛇人组成了一张庞大而恶心的网，它们彼此吞噬，肢体交错，凶猛地撕扯着同类的躯壳，黏液与鲜血交融。

他们变成了真正畸形的野兽，

地面在不断颤动，几乎一两米之外，就能出现相同的场景。

街道上，每一块石板、每一寸土壤都沾满了鲜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混合气息。

宛如噩梦。

莫沫重又看向鹿冥。

不需要言语，仅一个眼神，鹿冥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说道：“我们的事情等到解决罗浮城的问题再提。”

莫沫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