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所谓的信仰也是如此，那我还需要什么永恒！我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永恒！什么狗屁的信仰，老子现在！不准备！信！”

暗首的咆哮传来，却只有一个人听到，但天空之中，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清脆裂响，使得众人尽数看去，那恍若从蛋白之中显露的真实虚空，在这一刻，多了一道裂痕。

而随着那柄少年的剑深入，裂缝透露出更多本质之中的东西，那仿佛水一般流淌着的黑暗流质，在下一刻，汹涌而出。

“这是……什么？”几乎全部人，看着天空的异变，惊骇万分，但只有如今的暗首与梅花十三，相互看着对方，一个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一个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幕，对吗？”“暗首”如今脸色有些扭曲，不只是因为他此时承受的因为虚空带来的痛苦，他的存在也正在被一寸寸剥离，不是因为其他人，而是这个早在他这一丝魂魄降临的时候，就选好的容器。

梅花十三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但她也清楚，他同时也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在与留下天诺血脉的那个存在说话，毕竟他们两人，才算是真正等同的存在。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所得到的，除了血脉之外，只有一段音乐。”梅花十三回忆着脑海中，自己娘亲所留下记忆中，那一小段曲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简短而清脆的吟唱，却带着无比怜惜与悲哀，而随着她的吟唱，她周身那些小石块发出微微的金光，随后缓缓来到了暗首身边，围绕在那九样物品外围，像是又套了一圈圆环。

而暗首听到这一小段曲子，却瞪大了眼睛，有些发愣。

这边，因为虚空天使消失，而来到船队的石问天，齐纪等人，也在这一刻听到了梅花十三哼出的这个曲子，所有人都没有反应，只是在好奇梅花十三为什么哼唱，这种普普通通却带着悲哀的曲调。

只有齐纪，总觉得这一小段曲子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哈哈哈！”没有阻止虚空的回溯直至消失，暗首此时大笑着，手指依次轻轻点在了大放光芒的九样物品之上。

随后，这九种东西随着他的点击，旋转着，与那些小石块一起，融合到暗首手指最先点在的这一个东西上，最后这东西破碎成光点，化成那奇特的九个符号，飞向天空，没入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