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都》写的是什么?写的是当代知识分子迷惘、颓废甚至堕落!你这就像无情撕掉人家身上的遮羞布你的主体中是被鞭策的文人群体。你说,掌握一定话语权的人,会轻易放过你这本书,甚至你?!要知道,说难听点,其实你我都是其中一员,你这样做可背叛了组织!如果出事,谁敢帮伱说话?!”
“但中时的《白鹿原》就不一样,批判的是封建礼教、描绘农村生活这是作家们的拿手好戏,里面的情色描写也只是反映农民们最原始的本能,跟清高的文人又有何干?!即便有人批评,但会有更多文人会替他辩护——因为写的是历史,不是当前!”
贾平娃听了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说不出话来。
“贾哥,听我的劝”,方明华缓和语气继续说道:“把你那些这些□□□□□□(作者删去×百×十×个字)删掉,你这本书的很好,很吸引人,没必要搞这些噱头,反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将中某些敏感情节再斟酌下到时候我会给盛世图书的苏斌打电话,让他安排你这本书的出版事宜。”
贾平娃走了。
和来的时候兴冲冲样子相比,显得有些颓丧。
但如果让这部书别那么命运多舛,贾平娃的名声别因这本书开始变臭,用他自己的话说:“《废都》出版前,我被文坛说成是最干净的人;《废都》出版后,我又被说成文坛最流氓的一个。”就必须这么做。
这并不丢人。
要知道历史上,脾气倔强如牛的陈中时,为了茅盾奖评审通过,也不得不低头:对的敏感情节进行了修改,出了修订版。
而这一世《白鹿原》估计会出现同样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本来,方明华静等贾平娃修改《废都》好,然后再联系苏斌,可是仅仅过两天,突然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明华,老家发来加急电报,你大伯去世了,你收拾下,明天坐火车跟我回一趟奉天。”
“大伯去世了?好,我马上准备,这样吧我看明天还有没有飞机票,咱们坐飞机回去,这样快点。”方明华立刻说道。
“也好,定好给我打个电话。”
挂掉父亲的电话,方明华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西京邮电局印刷的电话号码薄,上面有各大航空公司的订票电话。
这年头还没有互联网,想坐飞机要么跑到飞机场值机柜台订票,要么就在电话里。
恰好,明天早上10点半,国航有一班直飞奉天的飞机,方明华立刻预定了两张票,并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晚上宋棠棠回家,方明华就告诉自己大伯去世,要和父亲一起回奉天奔丧。
宋棠棠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说多带点衣服,东北比咱们这冷,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们爷俩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