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亭子,李静便在亭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斜了他一眼后,这才开口说道。
“昨日有些话,令月在场,老夫不好明说,”
“今日,你即将去礼部上任,便交待几句!”
唐寅闻言,连忙躬身道。
“岳父大人教诲,小婿定然铭记于心!”
李静杵了杵拐杖,意有所指的说道。
“吕子章被陛下罢免,礼部尚书之位迟迟没有定下来,”
“如今恩科在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当要小心才是!”
唐寅点了点头,却是问道。
“岳父大人,听闻此番开设恩科,乃是魏王提出来的?”
李静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你小子,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如今魏王殿下已经在礼部观政,国子监钱祭酒,调任礼部左侍郎,右侍郎之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王伯安!”
唐寅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子一震。
“钱祭酒调任礼部左侍郎?”
“那尚书之位呢?”
“陛下属意何人?”
六部之中,礼部排在吏部和户部之后,还在兵部刑部工部之前,乃是极其重要的部门,这样的部门,尚书之位不可能一直空着。
李静闻言,神情有些怪异的说道。
“内阁和吏部倒是提了几名人选,不过都被陛下否决了,”
“礼部尚书之位,暂由楚首辅兼领!”
唐寅闻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虽然大明有内阁兼领六部尚书的传统,比如庄墨寒就兼领户部,吏部尚书严肃,也入了内阁。
然而,楚首辅兼领礼部尚书,是不是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唐寅躬身问道。
“岳父大人,陛下此举是何意?”
李静摆了摆手。
“陛下想从钱祭酒和王伯安中,选一人提拔上来,”
“恩科会试,便是一场考核,你可明白?”
唐寅闻言,顿时眯了眯眼睛。
王伯安是庄墨寒的学生,与自己的关系天下皆知。
那么钱祭酒又是谁的人?
魏王在礼部观政,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礼部就像一场博弈的战场,牛鬼蛇神都凑在一起,来一场大乱斗,就看谁的底蕴更深厚。
但是唐寅总感觉怪怪的,至于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摇了摇头,唐寅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朝着李静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