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来过惠华大厦几次，但从没有进过这里的茶馆。

俞平和林湘云随柳秋到了茶馆，位于二楼。这一层还有餐厅，去茶馆通过一条走廊，先经过餐厅，餐厅门楣上有“惠华饭店”四个大字。

“这里是我们的员工餐厅，也对外营业。”柳秋道。

俞平从餐厅大门往餐厅里扫了一眼，此时不是饭点，但也有一桌客人。

三人来到走廊端头，茶馆大门正对走廊，门上牌匾是两行字，正中是两个大字:“静园”，下面则是四个小字:“茶与咖啡”。

门口迎宾是个年轻女人，长相甜美，身着旗袍，见三人进来，微笑着点头道:“欢迎。”

茶馆装修古朴。

茶馆已有些客人，坐了两桌。

女服务员带领三人来到一张空桌处，“几位请坐。”

经过那两桌时，在座的客人不由向三人投射过来目光，揣测三人的关系，因为柳秋和林湘云都牵着俞平的手。

俞平三人坐下，女服务离去。

这是一张方桌，三人各坐一边，俞平居中，柳秋和林湘云一左一右。

上来一位男服务员，站在一旁。

“自己点，茶或者咖啡，俞平你先来。”柳秋道。

“刚在上面喝过茶，那就咖啡吧。”俞平接过服务员递上的茶单，看了一眼，道:“一杯摩卡。”茶单上有这项。

俞平把茶单递给林湘云，林湘云点了拿铁咖啡。

柳秋也点了一杯拿铁咖啡，将茶单递还给服务员，服务员离去。

“以前这儿只有茶，还是梁姨让加的咖啡。这间店也归惠华公司管，我们招待客人经常来这儿。”柳秋道，“来公司的外国客人不少，我接待过好几拨，也来这儿喝茶，但我感觉他们有人喝不惯，我跟梁姨说过这事，她让茶馆加上咖啡，也就一年前的事，以前叫静园茶馆，现在的牌子是后换的。”

咖啡端了过来。

三人一人一杯，品尝起来。

俞平扫了一眼另外两桌，见他们也都在喝咖啡，不由道:“现在点茶的人越来越少了。”

“是啊，以前做茶馆，生意没这么好。”柳秋道。“不过公司几位老总一起来这儿时，只喝茶。”

“老总也来这儿？”林湘云问道。

“每月来这儿一次，固定的，我们做秘书的也要陪同。”

“柳秋，你做秘书忙吗？”俞平问道。

“以前很忙，梁姨不做总经理这几天清闲得很。”柳秋道，“我现在陪你们也算工作，多轻松啊。我的工作职责之一，陪梁姨的客户，你们也算是梁姨的客户了。”柳秋笑了。

委婉动听的音乐响着，声音很低，这里需要这种需专注才能感受到真切的音乐，大家相互交谈，不受它影响，不交谈时，又可以享受音乐。

忽然柳秋站了起来，朝不远处挥手:“蔡总。”

只见那美女服务员带着两个人过来，一个是微胖的中年男人，另一个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二人均着西装，与柳秋西装颜色一致。那男人俞平认出来了，是蔡干，惠华公司副总经理。那女人俞平猜想也是惠华公司的员工。

“柳秘书啊，你也来喝茶？”蔡干见了柳秋，道。

“我陪俞平和他女朋友来喝咖啡。”柳秋道。

“你好，蔡总。”俞平站起和蔡干打招呼。

“你好，是梁董的公子吧，很高兴认识你。”蔡干伸手过来。

俞平和他握手。

“我下来喝杯咖啡，办公室没有。”蔡干对柳秋道。

“蔡总你忙你的去吧。”

“好的，我过去了。”蔡干冲服务员抬头示意了一下，服务员带蔡干和那女人离开，另找一张桌子坐下。

虽然和蔡干握过手，俞平依然感觉到蔡干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妈妈是总经理时也没有这种作态。上次去医院看望妈妈，完全忽略了陪在妈妈身边的自己和林湘云。

“蔡干现在是总经理，顶替了梁姨原来的位置。”柳秋道，她声音不高，不虞隔着几张桌子的蔡干听到。“梁姨现在是副董事长，职位升了，权力小了，实际上是明升暗降。”

“那女人是谁？”林湘云问道。

“韩晶晶，蔡干的秘书。”柳秋道，“我们喝我们的咖啡，不用管他们。”

三人继续喝着咖啡，等到都喝光了杯中咖啡，召来服务员，每人再加一杯。

三人边喝咖啡，也聊着天，时间到了五点半。

“我们该到车上去等梁姨了。”柳秋道，召来服务员结账，三人离去。

蔡干还在茶馆，柳秋临走，注意到蔡干看向这里，只是朝他们远远地挥了挥手，表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