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许久未见,昨日回来时候已晚,听说先生这几日身体也不大安泰,可还好?”周敞是客气问上一句。
昨晚回府的时候已经天黑,听景姑姑提了一嘴,钟与的身体该是入秋着凉,也是没想到奕王会提前了两天回来,因此已经早早歇下。
周敞也是听出无大事,因此今日上午才叫请了钟与过来。
钟与看起来气色尚可,常年蹙起的眉头皱纹更深,几月不见眼中亦染了几分激动:“无妨、无妨……倒是王爷此行凶险,肯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北既发生的事情,周敞当然都在信件中详尽告知了钟与。
唯独从元亓那里得来的信息,最好当面与钟与说。
周敞刚想开口,梅生却又端了茶盘从外面进来。
“对了,钟先生,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林栖,亦是今科进士,因不喜为官,自愿来府中帮忙。”周敞赶忙介绍。
钟与不禁另眼相看。
梅生手中还端着茶盘,慌忙一礼:“钟先生,晚生有礼。”
钟与也跟着起身客气:“多礼、多礼,你就是救了我家王爷性命之人,是末学该多谢林公子才是。”
“晚生怎么担得起先生如此谦称,实在惭愧、惭愧……”梅生的腰都要弯到地上去。
钟与也是长揖一礼,真诚表达感谢。
周敞对文人之间的客套就看不下去。
本来,昨日进城,她就打发梅生先回家去看母亲。并承诺之后如果想做事情,随时都可以来王府找她,到时候再跟钟与打招呼。
没有想到,梅生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奕王府,并且还如在北既驿馆和一路回程的习惯,要照顾奕王的起居。
此前在外,周敞生活起居上的确有诸多不便,也就贪心享受了梅生的照顾。
但既然回到了锦都,就不能再把梅生当成瘦猴使。
于是周敞就将梅生托付给钟与:“正好,二位都不要客气,既然已经见过,就还要请钟先生多费心,给梅生安排些事情,哪怕是让他帮趁着做你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