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抿抿嘴,脸上不但没有半分成为家主的自矜,也是更出从未有过的凝重:“我明白,这些东西原也不在我手中,甚至自打爹爹出事,我才知道元家竟然还有这么个专司收集情报的所在……”

往下的话元亓没有说,但周敞也就明白,恐怕元家也有原来元亓想不到的地方。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如今的身份不好多问,恐怕也帮不上忙。

倒是两人谈了这么许多,元亓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让奕王再帮忙查绑匪的幕后主使和报仇雪恨的事,这是真把奕王当成了陌生人?

但元亓不说,周敞却始终没忘此事:“你真正人生往下才开始,为父报仇固然是天经地义之事,但这件事情你不是一人,我定然也会追查到底。然而,攘外必先安内,目前阶段且算我多一句嘴,你且不可一味顾着报仇之事而忽略了元家,毕竟你才刚刚将家业接管过来,他们若欺你只是个孤身女子……”

“放心,我不会让人有机可乘。”一说到这上面,元亓秋水潋滟的目光立刻化为凛冽寒冰。

周敞还是不能放心,毕竟她一直是把元亓当成最终的人生理想,又继续嘱咐:“现在看来,北既这边似乎还好,待你回到丹陆,凡事万望小心谨慎。记住,无论亲疏远近,也无论从前与老大人是何交情,人心易变,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万不可仰赖,他们对你再好再关心,也都是表面功夫,不能替代你父亲。凡事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的确如此,从今往后我只能靠自己了。”元亓眼现悲伤,定然是又想起了父亲。

元裕去世之后,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最后一道屏障也就消失。

这种心情周敞自然理解,却又忽然想起一人:“旁人可不可信我尚不知,但有一人该是可以委任。伍宏,你元家的那位副总镖师,先前见过一面,看起来为人忠厚可靠,身手和办事能力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