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约会的时候提这些我觉得不太合适,但是,你觉得这座城市里有血夜门的人出没吗?”
两仪鄙夷的皱起眉头,被这个愚蠢的问题气到,道:“你傻了吗?血夜门的那帮人恐怖不就恐怖在他们无声无息,把气息遮蔽锻炼到了就算他们走到了你的身边把你干掉你都反应不过来?我能看得出来这里有没有他们?”
“抱歉,的确太蠢了,这座城市最近经常有人失踪,我想,如果不是血夜门的人,那就只能是”
真是冤家路窄,他话还未说出口,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顿时勾起了他心中的杀欲
阎千烈,那位杀害了他父母的元凶就站在他的身前,和身旁的下属有说有笑,光是看到他的脸他就难以抑制杀人的冲动,而对方甚至在见到他之后还厚着脸皮的走了上来,让他更加难以忍耐
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禽兽就装作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来到他的面前,辨认一番后便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是荒垣彦吗?沐的儿子吗?”
“是,您是……阎……叔叔吗?”微笑着说出这句话,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还记得我啊,好孩子,真是长大了,沐不在了以后真是苦了你们兄妹,叔叔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现在也是这座城市的协会会长,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尽管就来找我”
而后,这个恶魔又假惺惺的看向了两仪,笑着问道:“这位小姐是?”
“伯父您好”两仪从边上挽住了荒垣彦的胳膊,露出淑女的微笑:“我叫晨曦,是现在与荒交往的女友”
“找了这么漂亮的女友了?哈哈哈”
两仪能从挽住的胳膊上感受到荒垣彦的颤抖,她深知,与这个杀人凶手站在一起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地狱般的煎熬,就主动帮他打起圆场离开
“这次跟他一起回老家看看,荒他说有一家认识的餐厅要带我去吃,我们就不耽搁各位的公事了”
“好好好,你们忙去吧?”
分别的瞬间,阎千烈便翻书式变脸,敏锐的从荒垣彦身上察觉到了猫腻,只向着身边的部属使了一个眼色,那位三品术士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经常跟血夜门杀手打交道的荒垣彦当然能感觉到对方的监视,只能跟两仪演起戏,如她所说的走进了一家餐厅,强逼着自己又吃了一顿,然而那人仍然没有松懈,还在监视着
直到晚上十点都没有将他甩开,两人没有办法,只好想到了一个主意,荒垣彦拉着两仪径直走进了一家酒店,在前台很大声的说开一间房,拉着她上了楼
“这次我不信他还不走”
摆脱那位三品术士后,他已是满头大汗,有紧张的缘故,也有抑制不住杀意的缘故
“还好我染了金发,他看上去一点没认出来我,但是肯定是在你身上发现猫腻了”两仪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递与他,道
“麻烦了,他要是要来杀我,打遭遇战我们还真不一定跑得了,现在该如何是好?”荒垣彦皱紧眉头,从纳戒中取出了阴阳双剑,做好了应付奇袭的准备
“不至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至于就当众出手杀你,今晚过后你最好立马逃走,做好应战的准备了”
“你说的对,我下去重开一间房,今晚过后你立马跟我分开,不要再被牵扯进来了”他正要走,却被坐在床头的两仪牵住了衣袖
“现在出去万一被发现会露馅,就睡在这吧”
“可是……”
“没问题的,我都不介意了”
这是万全之策,但说实在的,他心里其实也很期待,毕竟是十九岁正值壮年,再加上常年单身气血无处发泄,他预感到情况可能会十分糟糕,便主动提议道:“那我睡地上,就这样”
“睡床上吧,这床还挺大”然而两仪的态度更是让他邪火翻涌,面红耳赤,气血攻上心头
“我先说好,我可是十九岁如狼似虎的年纪,我……”
“我会不知道吗?”
在浴室冲澡的时候,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自己被下半身给主导,如两仪所说,如果仅仅是不用负责的一夜之情的话,的确不用感到心里压力或是愧疚,但想到月那天晚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场景,他还是无法安抚住自己的心
最终,那晚他选择不碰两仪,一到床上就自觉的挪到了角落,背对着她,这是一场煎熬,他今夜绝对无法入睡
两仪看着这样强行忍耐的他,释然的一笑,主动背对着他聊起了天
“我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了,记得吗?”
“哈?什么时候?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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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也很正常,那时我还很小,头发也是黑色的”
“我在被从邪教人员手中救出后,我睁开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钟离沐先生,他全程陪伴在我身旁,用身体确认着我的呼吸和体温,把我抱到医院
他是真正神灵术士的模范,一个靠自身品质赢得所有人尊重的君子,在我的病房门口,我听到了他跟陈方远先生在商讨着收养我的事
他说,他已经收养了一个养子了,没法再收一个养女,只能把我交由陈方远先生去照顾,陈方远先生固然是一个好人,但我其实更渴望着能够被你的父亲所接纳
于是,我嫉妒着成为他的养子的你,在一天中午,我瞧瞧地去了你家附近,静静的观察着你,结果,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大冬天里为了救一只落水的猫奋不顾身跳进河里,被冻得浑身发抖还指着天告诉那只猫:“作为降魔大帝,这世间的所有生灵都是本座要拯救的对象”的笨蛋
“你是笨蛋吗?”连我看的都没有忍住,不自禁的就上前去与那个笨蛋搭话
“姐姐此言差矣,拯救世界的本来不就是一群笨蛋吗?要是当笨蛋就能救下一条生命,那我一辈子每天都要当笨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是你更适合当他的孩子,长大之后,我一直在尝试去成为他那样的英雄,但永远无法成功,我生性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强逼自己也没法办到
你的父亲在我心中才是神灵术士的典范,而我有辱术士之名,才会退出协会放荡形骸,期间一直有听说你的消息,前去瞧瞧观察了你好几次,不过你大概一次都没印象”
“你居然很早就关注起我了”荒垣彦完全没有想到过,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仍有人在默默关心着自己
“什么时候来看的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你借酒消愁喝的烂醉,一个人坐在无人的角落里摸着耳坠大哭的时候”两仪一边说着,一边发起奇袭,从他的身后双手搂住抱了上来
“喂……你……”
“明明心里那么多委屈,却从来不找人去倾诉,哪怕只是好好在别人的怀里哭出来也好”
“我……”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理解并帮他分担心中的委屈,鼻尖早已发酸,但他强忍着泪水,哽咽的说着大话:“我是降魔大帝,不是哭兮兮的男孩”
“我看到的从来都不是降魔大帝,只是个从十五岁就强逼着自己成为男人的少年”
他默默地拿开了两仪的双手,躲在被中沉默不语,没有碰她,也没有钻入她的怀里,两仪也识相的跟他拉开了距离,背对向了他
“晚安,降魔大帝”
◆
“天荒的行迹一直捉摸不定,总在一片区域短暂出现而后立刻消失,哪怕我能顺着它停留过的痕迹找到它也没法留住它”
同一时间,宁空清飞在数千米的云霄上,一边又一边地用那双起源之眼在下方扫视
“只能等它自己决定开启天荒道统的传承仪式,不然一切都是徒劳,但至少,我要成为正式开启时的第一个尝试者”
而从预判的轨迹来看,天荒下一步可能会去的地方是……
“荒的老家,奉天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