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灵赶紧缩回身,弓下背,生怕被发现。因为这时的她,全身湿透,像个落水鸡,凸凹明显,难看得要死。女性天生怕羞,只有等摩托车走远了,才敢站起身。
摩托车并没走多远,停下了。李馨灵透过茅草缝,发现从摩托上下来的是同村的刁波培伯伯,他手里拿着一把长柄镰刀。另一辆摩托下来的是文婆婆,拿着一个提袋。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只见他们朝一个茅草堆走去,仔细看,茅草堆原来是个坟墓。刁波培挥开镰刀砍割坟堆上面的茅草。文婆婆从带来的提袋里拿出香烛和纸钱,点燃,又放了一挂炮竹,弯腰作揖……
李馨灵不知道,这是文婆婆丈夫的坟墓,今天是她丈夫的忌日。
文婆婆作完揖,便把刁波培叫过来,拉着他的手,与她并排站在坟前。
文婆婆对着坟墓说:“福祥,你一走就二十年了,当年女儿五岁,而今她长大了,大学毕业有了工作,我觉得对得起你了。但是,我也老了,身边需要个伴照料。这是我的新男友,叫刁婆培,是老三届,是个好人,相信我,我不会看错。你如有在天之灵,不但要保护我,还要保护他,保佑我们来日幸福。”
坟上的茅草才割了一半,刁波培继续割,文婆婆过去帮忙,没有镰刀就用手拔。刁波培不让,动情地说:“你歇息,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两个摩托车手还在等着载他们回去,文婆婆怕他们不耐烦,走过来问他们:“你们说说,要加多少钱?”
她坐过的士,知道等人久了是要加钱的,否则,的士就不答应。司机算得很精,过十字路口等红灯都要跳表。
“什么加钱?”两个摩托车手听不明白,同时问。
“我们可能还要半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