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于他而言,反而是火上浇油。
即便自己心虚到腿软,也不敢背过身,因为这样身体难免摩擦,会发出动静,这或许会成为褚溟暴怒的下一个导火索。届时,论他再想逃也将无用。
轻纱必然难逃被众人……的命运,这是他最不忍接受的。
所以他必须要乖觉地听完褚溟所有的话,等待他所谓“游戏开始”的号令——这似乎成为了他下意识的本能,挟持着他去乖顺地听从褚溟的命令,否则……
否则什么?不言而喻,且不容置喙。
凌秋水滞住呼吸,凝神瞧向远处的端坐茶桌旁的褚溟,他还仍旧在柔缓地摩挲着指上的戒指。
那魔戒与普通的指戒不同,映于月光之下,不加任何灯光的渲染,便能清晰地看到上端中央处……勾勒了一朵花,仿佛以戒为壤,肆意绽放于其上。
但那花也只是轮廓,并非实心。
那花的轮廓,究竟是什么颜色?又是……什么花种?
凌秋水眯眸,竟是心生了追寻的意思,试图去看清那朵花的轮廓。
不知褚溟是否有意,他唇角轻勾,指尖复又轻而易举地一转,那朵暗色彼岸花的图案便巧合般泛起沉闷的红色微光。
月光将它映的清晰,成了照彻花朵的养分。
原本那朵花的色泽同褚溟的眼眸无异,皆是血色的红,可那折射月光出来的银辉,却将他猩红眼眸渐渐描摹出来,在花朵镂空的中央勾画了轮廓,甚至衬得更为沁血。
视野实在清晰,又不容忽视。
那朵花镂空的中央,映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恶魔眼眸。
还在滴着血。
凌秋水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地移开目光,心下颤得厉害,呼吸也慢了半拍,险些叫喊出声。
褚溟微微弯唇,白皙地指尖便落在那彼岸花的尾端,不疾不徐地打旋、轻捻。
如愿移过目光,尽管视野已接触到一片纯黑的布景,可方才映入眼中的眼眸却像噩梦般攀附在眼前,始终挥之不去。
无意间,他听到了那只血眸开口,发出恶魔的低吼——
不许逃……不能逃……凌秋水,你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