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可笑的尊严,在褚溟面前,当然一击即溃。
“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褚溟不由他意,他兀自地笑着,几乎是咬着牙的,一字一顿,蹦出来的字眼,“——我今日偏要当着她的面如此。”
“你越是怕,我越是期待,在你脸上,看到不同往日的神情。”
“哦对了……待会,我还要把她带到榻前来,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晰,你说是吧?”
褚溟如此说着,手下携了魔气已经撕毁了他衣角的一片薄纱,他扯着那薄纱一角反手将他双手手腕牢牢绑缚起来,垂眸咧着唇意味不明地笑着,“看来现下还是……绑起来才能乖。”
“……求你了……我不喜欢……”
持于腰间的手扯上衣带,连同他的泪水一样不受控制。
凌秋水咬紧唇摇头,他在摆着胳膊费力地挣扎,可惜他同褚溟相比力气相差甚多,也只是作得最为徒劳的挣扎。
最终还是难免双手被反缚于身后,再也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栗,甚至是身体,也在不堪地颤着。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颤栗。
身体接触冰凉,彻底裁决了他仅余的尊严——因为,他无比“坦诚”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只是前前后后,两人大相径庭。
一人未着寸缕地跪在地上,一人衣冠齐整地蹲在跟前。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褚溟在他身旁掀起了阵阵冷风,这风作祟,又非要惹得他微微颤栗,直至妥协地扑倒在自己怀中。
褚溟勾唇抬起手,欲盖弥彰般地为他拭去泪水,猖狂至极。
他指尖轻柔而慢条斯理,未含半分狠戾,甚至与往日凌秋水唤他“溟儿”时,“溟儿”温润地轻抚他眼尾时,一样柔和。
可褚溟不是“溟儿”。
铺了茧子的指腹柔和地拂过眼尾,引得凌秋水微微颤栗。
不同以往,此刻于他而言,却是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碎裂、崩塌的征兆。
“期待吗?”
凌秋水闻声瞳眸蓦地震颤,眼泪垂落在地面上的尘土上,将那灰尘也掀翻,他死死地盯着地面,身子因冷意而瑟瑟发抖,却始终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