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铮铮地看着轻纱,两唇翕张,只两个字:“不可。”
虽然死不可避免,倒也不忍轻纱因自己而受尽折磨,若是能让她少受半分凌辱也算赚得。
该死的同情心!
想来往世次次都是因自己的同情心泛滥,而导致最终被褚溟狠狠惩罚……
甚至到现在了,还是执着地守着那可悲的同情心。
哪怕是明知自身终会受尽折辱,也实在不忍旁人因己而受到牵连。
“你我——定能逃出。”
声音极轻,神色却坚定,只他与轻纱二人能听到。
这声嘱托倒好,轻纱眼帘一颤,心下一暖,又再度泛了泪。
自古便有言,女人都是水做的,哭起来……当真是哄不了。
见她这样低低地哭着,凌秋水愈发无措了,一时不知该给她擦眼泪,还是出声安抚她为好。
最后无奈得出结论,出声安抚这个法子不顶用。
因为……门外还有个“电灯泡”杵着……他便只好如此轻拍着轻纱的肩,目光无意地落在远处杵着的“电灯泡”身上,他瞳眸一颤,又如弹簧般匆匆地移开。
“唔——怎么,是我在这里……影响到二位叙旧了吗?”
褚溟颇觉得有些好笑,他敛了眸,只是唇角的弧度未曾变换过分毫,面容像是死人,总带着阴冷的气息,叫人恐惧。
“啊……多有得罪,您二位,还请继续。”
他淡然地倚靠在门上,口中虽然如此说道,可偏偏赖在这不走,红眸死盯着凌秋水,一眨不眨。
“——阿水……纱、儿……”
他絮絮叨叨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念着他们两人的名字,甚至在念到“纱儿”两字时,有意地顿了顿,单是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都已经彻彻底底地嚼碎千万遍,才嫌恶地吐出。
“……”
凌秋水眉心跳了跳,心里默默地蹦出俩字——傻逼。
……什么时候狗褚溟能改改他到处吃醋的坏毛病。还有,这样故意嘲讽人的语气也该改改了,真是欠揍。
他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