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溟同凌秋水一样，带着四世的浓厚爱意，和那样可笑的完整的记忆，他永远都在阿水身边，只是，在看他绝望地哭泣时却无能为力。

所以阿水，你杀了我吧……你早该把我归还书中，如此身不由己，比死了还难受。

你我，本就注定悲剧，无法挽回。

*

凌秋水轻咳着喘了喘气，怔怔转醒。思绪似乎还停留在方才。

备受折辱的苦痛，半垂未落的泪水，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像是近在眼前，像是只在前夕。

他阖着眸颤了颤眼帘，无力睁眼。似乎依稀记得，自己本该是痛死了的。

嗯，说的也是，在那样的极刑之下，谁又能活得下来呢？——恐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定是拉不回命来的吧。

脸颊牵连泛起微微刺痛，他这才发觉此刻竟下意识地弯了弯唇。不过顷刻间，他又难忍地倏地蹙起眉，似乎是泪水覆在了方才被“血眸”厉鬼抓伤的指痕之上，蛰蛰的，简直痛极了！

……好可悲，只是因爱过一个人而已，便要如此受尽生生世世的苦痛。心里知晓，他近在眼前，却永难触及。

这样带着四世的记忆，只是想要执着地寻回半分……自己心爱之人曾存在过的痕迹。

啧啧啧，落眼万千世界，估计再没有比他还要可悲的人了吧，为了那所谓的情爱，不顾一切？

若是放在以往自称大直男的他，定是要紧蹙着眉，摆头，然后不屑地讥讽上一句——情情爱爱之事，果真，让人盲目，甚至面目全非啊……不理解，不理解……

吁，恋爱脑！着实没救了！我只能说，尊重但不理解吧！

他难忍地笑了，竟是自豪地下意识仰首，颇有几分自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