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敛眸，瘫跪在地上。

窗外有微风携着银色的月光拂过，便如此挥洒在他的脸侧，让那抹醉酒的淡粉也渐渐染上光泽。

有几缕零星的碎发垂落，闪着轻柔的微光。像是点缀了星辉。

良久，远处落座的人似乎端着红酒杯，缓缓从座上站起了身子，慢条斯理地走至自己跟前。

像是夜行的鬼，为此处带来阵阵寒凉。

凌秋水悄然附之一颤，只觉得有未知的阴影将光线全然遮盖。

他怔怔地抬眸瞧了上去。

无声，只是相视。

——目光触上的是一片无甚波澜的沉寂，那眼底晦暗不明……

是暗红的……不含一丝光的……沉闷的血色。

血色……

脑中一阵轰鸣。

很是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往在何处见过。

见过……定是……见过。

凌秋水眼帘轻颤。可能心中蓦地惊骇，他下意识向后挪了挪身子。

即便他半迷了意识，也能清晰的感知——眼前人眸中隐含着……暴虐与疯狂，乃至极端彻骨的占有欲。

那是，刑惩将至的前兆……那是，让他难以喘息的压迫……

褚溟唇角微弯，轻哼一声，他眸色沁血，或许心头的暴虐将他的理智侵蚀。

他好整以暇地在他跟前蹲下身子，弯了指节勾上他的下颌，将酒杯附在他唇瓣。

冰凉的异感触上唇瓣，凌秋水猛然一颤，几乎瞬时间的，他抬手将那红酒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