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摇手中的红酒,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忽而,他腕间一转,猛地泼洒在眼前的荧屏之上。
那赤红的酒溅在上侧,将荧屏的画面遮得七七八八,像是染了血般,滴滴垂落红痕。
“是。”
气压低沉,一旁的保镖应下,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甚至两腿都在微微发颤。
看到褚总手上染了几滴红痕,他抬手递来纸巾。
褚溟放下高脚杯,单手接过纸巾,将溅在右手上的红酒拭去,他舌面顶了顶后槽牙,抬眸看向荧光屏。
上面映射一个皓白柔和的身线——
凌秋水正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心大到……此刻还能此起彼伏地呼吸,乃至睡得香甜,无一丝一毫的警惕。
全然不知有人妄想对他做得何事。
或许一时被他气笑了,褚溟敛眸,唇角僵硬地抬了抬,然而眸中是冰冷至极,不含一丝神情的。
若非他及时发觉,恐怕凌秋水就要被旁人平白吃了软豆腐去。
当然,他不许此事发生。
有团雾化作无形的指钳制着那满面潮色之人的颈间,裹挟着疯狂的怒意。
那人翻着眼白,嘴角溢出白沫,几近被他掐死过去。
然而褚溟不便在现世以团雾骇人——因为会惹得不必要的麻烦。
他敛了神色,身子靠在后面的真皮沙发上。
“褚总,人已带到。”门外有人轻轻叩响,低声说。
“带进来。”
里面传来男人不带情调的声线,只三个字,声调中似乎隐染了一丝沙哑,可能是含了烟。
四名保镖应声进了门,手下分别钳制着两个人。
褚溟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他深吸了一口烟,直到香烟透着白色的雾气缓缓地从他唇瓣侧吐了出来,他才睨着眼瞧了过去。
——跪地的两人都衣不蔽体。
只是凌秋水依旧沉沉地敛眸半跪在地上,唇边仍在轻哼,几乎是一点意识都没有。
褚溟眼神未含情调,神色晦暗不明,或许已聚了飓风在内。
另一人,还在发懵究竟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便被一群黑衣人抓至此处。
他挣扎的疯狂,被坏事自然心烦,甚至抓狂地高喊:“谁他妈的敢动——”
“老子”未能喊出来。
因为他被硬拉拖拽至“晚夜阁”顶级豪奢的高级会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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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看到沙发上一袭黑色正装的男人,脸上的血色几乎是霎时间抽干了也似,颤着双唇,嘴里喷薄欲出的话再也难言。
他心跳止息,呼吸在颤抖。
——以往便有所耳闻,这“晚夜阁”的幕后老板便是“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