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忆，心间却在怔怔地回应这份苦痛。

——泪水滚落，第一世的记忆由此而终。

他想起了第二世。

魔界从未下过雪，可偏偏那日——

那日，他自刎在雪夜，倒在血泊中。

褚溟将他抱在怀里，撕心裂肺地哭喊，乃至疯狂到一次又一次自毁了魔体也势要将他救活。

可总归无力回天。

于是在最后一刻，他唇角勾着殷红的血，将一世的伤痛与爱恨，硬生生地烙在褚溟心里。

他失浮地抚着他的脸，说：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

他决然要惩治他，决然要让他一辈子，活在失去挚爱的苦痛中。

——血染白发，第二世的记忆由此而终。

他想起了第三世。

褚溟慌乱地朝自己奔来，那双绝望的瞳眸和一声声低泣，乃至哭到再也哭不出来的和被泪水淹没的苦痛与最终失浮到昏厥。

最终，他依旧含着恨意而去。

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足足爱了褚溟三世。

他同他一样，乃至是死，也在固执地爱着他。

——至此三世为终，回忆也至此于止。

可这苦痛似乎永远都难以泯灭，于是一次又一次陷入这般彻骨的回忆里。

反反复复，犹如刀绞，势要绞地心头血肉模糊。

泪水只一滴滴的垂落，不知是砸在了地上，亦或是砸进了心里。

然而，只知是痛的，是苦的，是涩的，是咸的。

乃至被泪水淹没，也不知何时能抹去这番苦痛。最后，他终于沉沉的无了意识，就这样含着泪昏睡过去了。

亦不知睡了多久，可睡梦中总不安，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他想要睁眼便看到褚溟在他眼前，在他身边。

然而事事皆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