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如此死了,是不是就能再次看到你了……
泪滴自眼尾滚落,跌至尘埃。
“溟儿,醒醒罢。”
神灵于脑中轻唤,播撒了星辰的种子。
“溟儿——还有最后一惩,且坚持下来罢,唯有此,凌秋水才能活。”
良久,终于唤醒了他最后一寸留存的清醒。
凌秋水……凌秋水……
他颤着眼帘睁开眸,眼前依旧是一片至深的暗色,越过一片暗红,隐隐约约地看见自己手间端了剑,微颤着刺进“自己”的胸膛。
记忆似乎渐渐清晰,他想起那日有缭绕的云,刺目的月。
还有——一片夺目的赤。
那是他唤作“渡覃”时的记忆。
是在,诛仙崖。
他全想起来了。
是在凌秋水身着嫁衣、嫁作旁人妻,对他说罢一切皆是虚妄的时候,
是在凌秋水说罢痴心于谟卿一人的时候,
是在凌秋水说罢从一至终,厌恶自己至极的时候……
所以最后,他只能怀揣着绝望,跌落无尽深渊……
不,等等。
他几乎猛然间蹙了蹙眉,下意识的,坚决地发现——
此处的记忆,似乎与现世的记忆相混。
或许同方才所历的别处相异,这里记忆略为混沌,甚至萦着一丝无从谈起的异常。
怪异的,诡谲的。
所以,为何从心头蔓延的只有对凌秋水自始至终的恨意?……
不、不对,本不该如此……定不是这样的,定不只是恨……
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