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放下碗筷,起了身,朝着榻上的“自己”挥了挥手,提了衣摆便离去了。
他狗狗祟祟地疾行到了暗牢中,可能是一身婢女的装束,一路上顺风无阻,无人能察觉。
狱卒正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凌秋水直接从侧面偷袭,一掌将看守牢门的狱卒掴晕,便偷了钥匙开了牢门。
刚开了牢门便看到轻纱正躺在一堆杂草旁,然而她满身是血,甚至将那一袭白衣都浸染的血红。
啧,想来又是因他而受尽苦楚了。
走近便看到她身上血肉模糊,遍体鳞伤,他眸色沉了沉,略带安抚地将她眼角未干的泪拭去。
“纱儿?醒醒……纱儿……?”
凌秋水轻声唤她,可唤了良久,都不见她醒来,便只好将人抱在怀中,先行带离此处。
现下,或许只能去找白渊泽求助,也好方便查明这些事。
他一个飞身便去了龙族找寻白渊泽。然而垂眸便看到自己这一身魔族婢女的装束,总让他身觉有些不太合适,又想起那日被褚溟五花大绑着穿了女子的衣物受尽耻辱,心中反倒更为难堪了,便咬咬牙摇身一变,换回了原身。
隐隐约约感受到怀里人轻微颤动,他垂了垂眸——
原来是轻纱已醒来,正睁着眼愣愣地瞧着他。凌秋水也自然地与她对视,回了目光。
无意发现……她的眸色似乎深了许多,有着些许不同于以往的昏沉。
见她已醒来,凌秋水便撤了怀,将她安放在地上,疗愈她身上的伤,问道:“可还安好?”
许久却迟迟不见得回应,也不知轻纱在想什么,他蹙了蹙眉,又张了口问道:
“纱儿?你怎么了?”
“凌秋水……死于……凌秋水……死于……轻纱……剑下。”轻纱好似失了神般目光聚焦于地面一点,喃喃地重复着低语。
然而声若蚊蝇,凌秋水耳朵又不好使,自然一字也未听到。
他蹙眉,下意识凑了身子过去,试图听得更为清晰:“纱儿?你说什么?今日你为何这般奇怪?”
轻纱眸色暗了暗,有一抹红光转瞬即逝,手下却化了道无形的剑刃,直直地朝着他腰间刺去。
忽而猛地一阵烈风袭来,将二人距离瞬间击退数米——
“秋水兄!可还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