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只是偏头看了轻纱两眼,有褚溟在,即便心中怨怼再深,也不便于说些什么。

或许褚溟瞥眼时觉察到他微微偏头的动作,眸里怒意燃起,心头那份难以餍足的占有欲再次迸发,想是势要在轻纱面前羞辱他。

他手间蕴了缕冷彻的寒气。

“唔……”

凌秋水只觉透骨的冰凉感杂在心头,他身形微颤,唇间不自觉溢出一声低哼。

褚溟嘴角勾的猖肆,指尖不疾不徐地在他眉心缓慢摩挲,大概可看得那指下闪着淡然的红光,或许是他运了魔气在那绛紫的纹路上。

……

于是燥热又一次临头,眉心烧灼,似乎又在施惩,凌秋水喘着粗气咬唇,眉头紧蹙,隐忍的甚为艰辛,他颤着微微张口:“咳……褚溟……你对我做了什么……”

热而焦的浊气砸落他眼前,再加之浮红的玉容,褚溟血色的眸此刻更显妖邪了,他唇角勾着笑意,指尖抚上他烧红的眼尾,略显无辜地关心道:“阿水这是……怎么了?”

“……”

意识混沌,心头的欲望在叫嚣,或许即将从口中喷涌。

凌秋水牙关施了气力,狠咬嘴间的血肉,将那欲出口的浊言短暂吞咽,他烦闷地撇过脸去,或是褚溟有意而为之,想来,问他也无用。

褚溟在他耳畔狡黠地笑着,又悄无声息渡了魔气在他眉心。

他好整以暇地在众人面前抱着凌秋水,慢步拾级而上,于高堂之上端坐。

他忽而凛然,持着炫耀的口吻,向众人隆重地宣告——

“本尊今日纳妾,纳吾之脔宠为——”

他调音一停,勾着唇角垂眸,目光移向怀里染了潮色的凌秋水,指尖抚着他润红的唇瓣,轻而缓的摩挲着,大概是有意要他听到——

“宠妾。”

此言抛出,殿内众人凌然一惊,面面相觑。

“……纳妾?”

“宠妾……圣尊为何……纳一男子为妾?”

“男子……?等等……圣尊的怀中人……不、不是魔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