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吾定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的罪孽,永生永世也休得洗清。”
目光相对,凌秋水眼睑微微颤动,泪失控地向外奔涌。
永生永世也休得洗清……
啧。
竟连带着心头也猛然一颤。
是他之错。
可他……他又能作何抉择?
痛楚蔓延全身,一时竟不知,究竟是心里的痛更甚,还是褚溟带给他……的痛更甚。
褚溟忽地嗤笑一声,猛然间松手,凌秋水如失重的羽毛瞬间跌在地上。
“唔……”
太疼了,实在太疼了。
他胸口闷痛,忽而咳出一滩血来,直到血色将他淡白的衣物彻底染尽。
在片片血花中,竟难以寻到一丝一毫原本的白。
褚溟轻哼一声,撤身向门口迈步,他蓦地止了步子,目光转至守牢的狱卒身上,沉沉地下令:“昨日来此送饭食的婢女,行事不利,此罪当罚。罚以五十惩魔鞭,以示惩处。”
他故意放大声线,为的就是让凌秋水听的清晰。
闻得此言,凌秋水心头忽地一紧,终于寻回了神智。
若是生生挨下这五十惩魔鞭,那婢女魂灵……定然难以保全,更遑论那脆弱的命根了。
不,不可。
凌秋水疯狂地摇着头,眸中含泪,嘶哑着喉咙,不顾一切地哭喊:“不,不要…褚溟…你……你有何事…你尽管冲我来,是我一人之过…我…我知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伤害她……褚溟……求你…你不要伤害她……求你…”
泪水如断了线的筝,不住地往外涌,可褚溟视若无睹,根本不会作任何反应,甚至加快了步伐。
最终,彻底在他眼前消失。
牢门再次上了锁,又是一个人无极的黑暗。
所以,这里终究透不进一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