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奔着内里,迫不及待剜起一片血绽的匕刃。
扎得他千疮百孔,刺的他血肉模糊。
眼里又被水汽覆盖。
以前总有人说,难过时的泪水是咸的还是苦的?
他摇头,不知道。
看不得见,听不得清,不想知道。
无意义了。
一阵耳鸣。
有谁来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覃儿。
……覃儿…覃儿……
……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覃儿……”
一时竟愣愣地唤出他的名字,好像在溺水的边缘挣扎着想要找寻哪怕只有一丝的安慰,哪怕只剩一点点的幻想。
“……”
“别叫吾覃儿,吾觉恶心。”
可话是冷冽的寒风,带起一阵冰霜,无端砸在一片赤软的心底。
早便忘了,眼前人不是渡覃,是浴火而生的褚溟。
“……”
他好像也彻底心死了,像那日被他推下崖底,绝望湮灭余念的渡覃一般。
沉入河底的心终于溺死于闷郁的水渊。
深不见底的暗,跌入至深的渊。
永远永远,也不得触碰,那远在天际的光,那隐在云末的阳。
混杂着血,搅和着泪,那日,他便已为自己圈地化牢,永不得脱。
本就该赎罪,本就该承担,本就是自己的错,本就是他对不起他。
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去怪罪他。
……死寂。
又是沉闷的死寂。
无意识中,他听到褚溟命令旁人——
“押入死牢,等候发落。”
心一颤。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