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进朝挨打,坐在隔壁房间的李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地走向皇帝,准备进言。然而,赵谦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原来,在审理案件之前,他们曾经达成过一项约定:旁听席必须保持绝对安静,不得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将被视为扰乱公堂一并处置。尽管李政身为宰相,手握重权,但面对这一规则,他也不敢轻易违背皇帝的旨意。无奈之下,他只得重新坐下,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回到座位后,他压低声音与邻座的刑部尚书嘀咕了几句,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只见那太监此刻嘴角淌血,下半身已经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瘫软在地。楚瑜本来就对太监没有好感,现在看到他如此嚣张,下手也就没个轻重。二十板子下来,打得魏进朝屎尿横流,大小便失禁,整个场面狼狈不堪。然而,即使遭受这样的毒打,他躺在地上仍不肯服软,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丁青山,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你竟敢如此对待咱家……”
“哼,真是冥顽不灵,还不知悔改。来人呐,给我掌嘴!!”大理寺卿再次怒声喝道。碧鸳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遵命行事。她抄起一块令牌,然后命令两名侍卫将那个已经半身不遂的人抬起来。紧接着,她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用力扇着魏进朝的脸,打得他哇哇乱叫。血水和牙齿混合在一起,喷得到处都是,整个场景血腥而残忍。跪在地上的稳婆和宫女们都吓得浑身发抖,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那血污溅到自己身上。
行刑结束后,碧鸳将断掉的令牌扔到地上,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她嫌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污渍,似乎想要摆脱与这场暴行相关的一切痕迹。
“你……”魏进朝不愧是当了多年的太监总管,即使连续挨了两次刑罚,嘴巴被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神依旧阴狠地瞪着堂上之人,只是气势已不如之前那般强烈。
此时,大理寺少卿黄喜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身旁紧跟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老者打开襁褓,里面极其残忍的一幕,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仔细检查之后,黄喜与老者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走向稳婆,询问道:“今日,是你为晨妃接生吗?”
稳婆显然受到了惊吓,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是……是我。”
黄喜蹲下身,继续问道:“晨妃所诞下的是人还是妖?”
稳婆眼神躲闪,不敢抬头,心虚地说道:“是……是妖……”
见她不说实话,少卿又开始询问旁边的宫女。
“你是桃红?”
被点到名字,那稍微年长的宫女,仿佛触电一般,被吓了一哆嗦,泪水从眼眶流出,慌忙道:
“是……我是桃红。”
“大人,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刘婆婆从晨妃娘娘的帘子里出来,手里就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怪物……真不关我们的事啊。”
还没等黄喜再次发问,宫女们就吓得已经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着。
而一旁的小宫女,则是瞪大眼睛,嘴唇发白,身体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
少卿皱起眉头,这些宫女们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继续追问下去。
“你们不要害怕,只要如实交代,本官不会怪罪你们。”
然而,宫女们依然惊恐万分,无法平静下来。
这时,丁青山走上前来,他接过老者怀中的襁褓,将其打开,然后走到魏进朝身边蹲下问道:“魏公公,晨妃诞下的怪物是他吗?”
魏进朝眼光灼灼紧盯着襁褓之物,坚定道:“是!”
随后,丁青山又将襁褓之物拿给其他太监和宫女看,她们之间有的惊恐,有的害怕,但都肯定这怪物是晨妃所生。
看到新任大理寺卿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毫无头绪,丞相李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来这个丁青山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反而和普通的审判官没什么两样,只知道严刑拷打。就算犯人们受不了酷刑而招供,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难以令人信服。”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理寺卿的职位即将易手的情景。
此刻,皇帝赵谦的心情十分复杂。晨妃乃是忠良之后,如果这怪物真的是她所生,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他不得不狠下心来严惩。然而,这样一来,后宫之中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够与他真心交谈、倾诉心事之人。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又如何堵住众多大臣们的悠悠之口呢?皇帝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当初对丁青山的信任是否正确。
“经过仵作查验,襁褓之内的东西,并非怪物,而是一个早产的婴儿,只是这个婴儿在生产下来后,迎来的并不是母亲的关爱,而是歹人的屠刀!”丁青山环视堂下之人,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让在场的众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我知道诬陷晨妃这件事,你们其中有些人是无辜的,只要你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保证至少你们的家人不会受牵连。”丁青山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内心,寻找真相。他承诺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大堂内一片死寂,无人敢轻易开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就在这时,魏进朝打破了沉默,他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哼,丁大人将老朽这等清白之人打成这样,不就是想屈打成招,好拿老朽等人向皇上复命,用来换你的前程?”他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和挑衅,似乎对丁青山的质问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