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一半一半,夫人赌得起,就算赌不起,公子时日无多,夫人不也得赌么。”
吴夫人被挽南这态度弄得气极反笑:“我这下信了。哪怕本事分庭抗礼,就二位这品性,确不配是游吟山的。”
毕竟是干正事,挽南见好就收:“我等也可许诺,寒露日作最后期限。”
“事若不成?”吴夫人拧着眉同挽南割据。
“夫人好大奢望!”挽南听到这话瞬间冷了脸,斗笠打下的阴影让她蒙上寒意。
“求溯洄殿不止金百两,我未同你计较;想要事必成,我可许诺,可溯洄殿给夫人许诺了么,处事如此不公,真当我等好拿捏?”
吴夫人不惧挽南脸上的寒意,反而靠近了挽南两步,看向她斗笠下的双眼像疯狗一般凶狠:“事若不成,我便烧了那溯洄殿,给我儿陪葬。”
“夫人既敢,那我便许诺,寒露日,公子魂必归。”挽南眼里还倒映着吴夫人的凶狠,嘴角却意满地轻笑。
玉的本质,果然是石。
“好了。”陈三愿走到挽南身侧轻声道。
挽南回头,隐约能看出陈三愿雕出来的东西。
于是她转头看向吴夫人,一字一句间,便定下这生死契:“契成。”
片刻后,吴夫人看着挽南二人离开。
见一道拱门穿过二人便不见了身影,她才屈指拿起陈三愿留在石桌上的玉石在手中摩挲。
指掌与玉石交互贴合的一瞬间,玉石上头零落的玉屑便与指掌的纹路辗转相融。
吴夫人的手细细捻着,不言不语地勾勒出玉石的真容。
蝙蝠。
福到。
——
归去来客栈里。
桂味的花香从窗外传入客栈,白夜的鼻头动了动,眼睛猛地睁开又被阳光刺得闭上。
过了好一会儿,白夜才试探性地睁开眼,轻窥红尘。
手脚被捆得丝毫不客气,白夜指间一划,麻绳断开之余,展开了手腕脚踝间颇具纹路的绳印。
青紫之色此起彼伏,像暗夜的诡异画卷。
全身有些木讷地发麻,白夜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起身甩手踏步。
看着周遭不同于西巷织婆家的风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