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丘?哦,山丘的丘。”对方这么自我介绍的时候,向学然疑惑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不是山丘,就是小土丘。”阿丘反驳道。
向学然以为她没听清楚,耐心地道:“山丘和土丘是同一个‘丘’。”
“我知道啊,”阿丘瞧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但我算什么山啊?能当个小土坡就不错了,或者就是个小坟包?哈哈!”
阿丘的生意做得很好,她长得眉清目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客人们都迷失在了她的甜言蜜语里,不仅租了摊子上的服装去拍照,还花钱请阿丘帮忙化妆和盘发。
在向学然看来,阿丘的化妆技巧千篇一律,每个客人的妆容都是差不多的,摊位上的古装也是廉价的影楼风,阿丘经常洗洗晒晒,裙角都出现了毛边,但她就是有本事做好每一单生意,向学然很佩服她的业务能力,也很羡慕她的能言善道,但偶尔也会觉得她有点疯疯癫癫,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人来疯的性格。
“会说话有什么好羡慕的?”阿丘不以为然,“跟客人打交道多了,哑巴也能吱两声了。”
“我就不行,怎么学都学不会,”向学然是个内向少言的性子,选择卖煎饼就是觉得这是“技术活”,客人报菜名,他闷头摊煎饼,不需要太强的沟通技巧,“我爸妈说我是个榆木脑袋,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所以他们就不管你了?”
“没有不管我,他们就是非要我去考公务员,我考不上,就自己出来干活了。”向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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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丘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你读过大学啊?”
向学然想到了那些在他面前表现得痛心疾首的亲戚,目光有些躲闪,“就很普通的大学,我也没什么读书的天分……”
“你好厉害啊!”阿丘并没有露出那种同情或者惋惜的表情,而是流露出了艳羡的表情,“我读到初一就没读了,我们村里也没几个大学生。”
“为什么不读?”向学然问,“初中的学费很便宜吧?”
“对城里人来说不贵,”阿丘道,“而且我还有个哥,我考全班第一,他就考全班倒数第一,但是我爸妈说他很聪明,以后肯定能考状元,听说大学的学费特别贵,他们就想让我早点出来打工赚钱。”
“然后呢?”
“然后我哥就死了。”
“啊?”
“淹死的,”阿丘耸肩,“他逃课去河里抓鱼,鱼没抓着,人没了。”
向学然一时哑然,“……你爸妈只剩下你了,为什么没有继续供你读书?”
“有什么用呢?”阿丘一脸平静,“他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