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绯耸肩，“没事，就是反骨痒了。”

李婉芝听得都觉得稀奇，“西丛平日里在你面前乖得很，居然还有不服气的时候？”

“可不嘛，”计绯一脸带娃不易的沧桑，“孩子大了，心思多了，不好教了。”

燕尺素打量着她，笑着道：“他一个当学生的，能有什么心思？”

计绯就笑了笑，没说话了。

……

翌日。

荀西丛要带一个班出门上实践课，包括但不限于搭公交、医院挂号等实践课程，节目组还提前给老人们约了一个体检套餐。

计绯也是需要跟着出门的老师之一，两个人早早地下了楼，在厨房里忙活。

时间太早了，工作人员还没起来，荀西丛顺手把厨房的固定摄像头给关了，偷偷地瞥了她一眼，一眼，又一眼……

计绯忙完手头上的活儿，忽然转过身来，吓了他一跳。

计绯却从兜里拿出了两颗糖，像是以往那样放在他手里。

荀西丛盯着亮晶晶的糖衣，又抬头去看她。

不等对方找她说话，计绯率先问道：“还在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荀西丛缓缓摇头，“是我的问题，我没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你已经处理得很好了，”计绯斟酌着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嗯，我会的。”其实荀西丛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做事有点不专心了。

对方答应得太快，计绯反而多看了他两眼。

荀西丛努力保持着平静，对她微笑。

计绯迟疑了几秒钟，“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很多东西还不到需要讨论的地步，尤其是你自己都在犹豫的事情，往往意味着它对于当前的节点里来说没有那么重要，那就不如把它交给时间吧，只有时间能证明结果……”

荀西丛和她对视。

计绯轻声道：“总之，老师陪你等这个结果，好吗？”

荀西丛强作镇定的面孔在一瞬间就破碎了，“对不起，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任何困扰，”计绯摸了摸他的头，“说实话，明明昨天还说不惯着你，但是看你不开心，我居然有点不忍心。”

荀西丛有些怔然。

“继续加油吧，西丛同学，”计绯像是拿他没办法似的，露出一个无奈的、纵容的笑容，“你可是第一个逼得我没能一直装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