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东方的青帝总是高高在上的住在自己的神殿里,受着凡人的香火供奉,满口的六界生灵。即便征战过四方,也肯定不曾见过冥司的十八层地狱吧。在那里,只要是犯了错的人,什么样的刑罚没有受过?油炸、拔舌、剥皮、碎骨、剖心、冰冻、刀山火海……花样百出,令人毛骨悚然。其中有好几处,还是花落在我身上来来回回试了又试,方称心如意的增添进去的。立于地狱司的正门,就算是在正午时分,也可以清楚的听见来自里头最深层处声嘶力竭的哀嚎。这些染血的酷刑,青帝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你就不想革新冥界的严刑峻法?”或许,他是有那么些许的大意了,才会没把握好分寸的……竟开口劝她从善?
她眉眼含笑,面上泛着浅浅的红晕,甚为失礼的凑到他的跟前,说他面若银盆?还说什么“相识了这么久,吾竟不知青帝还有干涉别界内政的癖好。”
……
“太昊?太昊!”大司命举着命簿在青帝的眼前晃了又晃,嚷嚷道,“诶!想什么呢?该你落子了。”
正巧,一片桃瓣悠悠然飘落到了棋盘之上,白中透着浅浅的粉,鼻中似也嗅到了似有若无的桃香。
青帝执起一枚黑子,在棋局的“命”字位上稍稍徊了徊,最终在“伐”字位上落了子。
“我那徒弟的闲事,我可懒得管!倒是你,神冥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天君那里可有什么示下?要不……你先同我漏个底?”
大司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沮丧地看着下的满满当当的棋局,一时不察……一个执掌凡人命途吉凶、生死缘法的神君,按理来说在棋术的造诣上应当是高深莫测、登峰造极的,他是怎么一步一步的惨败至此了呢?
“原是想套话?”青帝语色依旧淡淡,“快了。”
“什么快了?”大司命诧异道,“是神冥大战的日子快了?还是天君的示下快了?”
“离那个日子……快了。”青帝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