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切勿动怒啊。”张公公边为其抚背顺气边劝道。
“你......”皇帝伸手指向跪在殿中的信使,“回去告诉大将军,发兵清剿逆贼,就地格杀不留隐患!今日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好,你们都把嘴给朕守严实了。”
他是明君,是仁君,虽不轻言名垂青史,却也开辟了炎国的“平昌盛世”,他断不可做斩杀功臣这样暴戾之举,却也不能为千秋基业留下谋逆的火星。
原先如何料理魏圻,如今便如何处置魏垣,事成之后,他仍是抵御外敌的英雄,只不过牺牲在疆场之上罢了。
颜面无损,民心无异。
信使与张公公连声应喏。
皇帝理顺气,脑海中忽现一个念头,“事情远不止于此,他筹谋周密,恐非一人所能做到,最盼朕早日殡天的不该是他。”
“张蟠......”他颤着声唤道,“速传闵红荼见朕,六郎与魏垣过从甚密,不得不防。”
此刻,“亏欠”、“弥补”、“愧疚”等字眼在他心中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记恨”。
他在许玦儿时便对其多有疏忽,贤妃薨逝他也不曾严惩嫌凶淑妃,许玦表面不发作,想来内心已存怨念,他必须从心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张公公亲自带人来到宁王府时,许玦已去了校场,府中唯余两位王妃,他以陛下想见皇孙为由,将闵红荼和韦玉翘二人及其子女唤入宫中。
可入宫后韦玉翘被安置于宸元宫,皇帝只召了闵红荼,说是尚未见过宁王长女。
红荼察觉其中似有蹊跷,想到祁昌华近来频繁送信的诡异举动,加之边关得胜,猜到他们正在谋算些什么。
她不欲帮魏垣,可伍必心念他念得紧,上有***压制,这种事还得旁人去办才安全,她最多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她步入兴安宫,恰巧永嘉公主也在。南珠听闻父皇吐血,紧着过来探望,本想直奔紫微殿,谁知门都没摸着,干在这空无一人的议政殿里立了许久。
红荼正愁无人可用,见到南珠,心便落到了实处。
“闵侧妃请随咱家入内吧。”张公公引红荼进紫微殿,南珠见状疑窦丛生,随后面露鄙夷。
红荼向同样留在此处的绮兰附耳低语,只说“乔装入内”四字,命她传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