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浅淡花香的瞬间,伍必心忙伸手摁了回去,警觉道:“小心有诈!”其中之物,或是香或是毒,魏垣皆不得触。
再度掀窗时,夏姬已然沿着来路去往酒肆方向。
她已然发现魏垣,而丝帕与香像是一种邀约,是美艳刺客寻找目标时下的饵料,可于魏垣而言,这并非诱惑,仅仅只是她坦白身份之举。
他攥着那两样物品沉思良久,直至回府入了行云堂。
一年相处下来,纾雅已渐渐读懂他那些情绪的含义,如今对着这两件羌女所赠之物发愁,无非就是想要一探究竟,却还未想好应对之策。
他向来追求水到渠成,若是十拿九稳,还有一分疏漏都会成为他心里隐约的牵绊。
“夫君是在想如何捕那刺客?”纾雅与之并肩而坐,轻声问道。
魏垣应答:“我虽笃定那女子是刺客,可自己不亲自去探一番,还是不安心。”
他那些心思果然被她猜了个正着,于是她半叹半劝地说:
“既是刺客,那她一定有行刺目标,如今这目标落在了夫君头上,想来也是躲不掉的。她以这些女儿家的物件诱你去,必是想在你沉湎于温柔乡毫无防备时痛下杀手,我们或可将计就计,部署严密后擒拿于她。只是,那夏姬好似知道夫君身份,而我们,却仅猜到她是刺客......”
羌人在临战之际放出这么一个刺客,既无法撼动肃州分毫,又带不回想要的钱粮物资,唯一能做的便是刺杀此地有名望者,扰乱局势,鼓舞己方。
而最易被定为目标者,一是与之结仇的祁昌懋,二便是郡王魏垣,而这夏姬恰恰先选了魏垣。
而他们在明处,自身所有消息都如春池般澄明见底,刺客想打听什么都能即刻得到,若不知彼,必会吃亏。
纾雅一语,的确说在了魏垣心口上。他之所以纠结,除考虑应对之策外,还有一层便是怕自己身入酒肆,引纾雅介怀,但自己这次又狭隘了。
见他思索着久未开口,纾雅说道:“等探出那夏姬来历时,我们便已预备齐全,到时候必心跟随你去,纾雅在府中为你接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