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能容下三人的车厢中,纾雅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魏垣伍必心说道。
上回与魏垣意见相悖后,伍必心虽是不满离去,可私下还是按魏垣所说,致信给了陈恽,以肃州军的名义向祁昌懋这位都督禀报了有关南部羌人之事。
而后自己又调动探子留意着城中异动,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位叫做夏姬的女子身上。
城中进灾民不奇怪,进羌女也不奇怪,偏偏此时就有大批女子被伢人贩卖进城,这可是个细作入城的大好时机。
据探子所说,夏姬平日待在酒肆之中,只在午时前往集市购买用品,一连五日现身于南市。这几日若要见她,要么赶赴酒肆消遣,要么守在集市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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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雅打听到夏姬那间酒肆所在,正在南市附近,于是在她每日入集市的必经之路上,纾雅租下一架马车,光是停靠于此,三人共乘倒比茶舍看台更隐蔽私密。
“便是那人......”
伍必心撩开窗幔观望许久,终于在人群中见到一个高挑轻盈的女人身影,并笃定那便是传闻中的夏姬。
纾雅与魏垣随之看去,只见一位戴了面纱的披发女子款款而行,她上着宽衣,下坠长裙,衣裙皆由厚实锦布制成,裙不迤地,以绮丽纹样镶边,上袖较短,晃晃露着半截戴满金饰的小臂。
那样的装扮在一众丝绸襦裙之中格外显眼。
这几日她的名声已在坊间传开,许多先前未见其貌的行人通过那妩媚的眉眼以及奇异的服饰猜想那便是羌女夏姬。
夏姬来到一处售卖香膏的摊点,正巧对上马车右侧魏垣所坐之处。
窗口所向,只得见一个侧影,周遭行人三五聚集,打量着这位装束奇特的美丽女子,可她本人并未作出反应,依旧是拣选着摊点上的货品,几近冷漠。
“我知道羌人在玩弄什么把戏了......”魏垣观望半晌,低语道:“那不是困苦谋生的舞姬,而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魏垣性子敏锐多思,极善于体察微末,这一点,连做惯了探子的伍必心也自叹不如,此刻他能笃定夏姬身份有异,真相也就八九不离十。